“莫非這就是煙雲樓的好貨?”朱祁鈺並未飲茶,更未吃桌上的查點,他不服用別地水食,不給興安找麻煩。
這女子掩麵一笑,風情萬種的說道:“公子爺,奴家不過牙婆而已,一副殘花敗柳的身子,若是公子爺有意,那倒是奴家占了便宜咧。”
“不過奴家自知配不得公子爺,也就不做那讓人惱、讓人嗔、讓人貪、讓人盤腿、讓人哆嗦的夢了。”
這女子一看就在這風流場內,浸淫多年之人,這一舉一動,一笑一和,全是風韻。
“公子爺可知谘政院的李尚書李閣老?”牙婆忽然話鋒一轉,卻說到了李賢。
朱祁鈺一愣,這煙雲樓難不成還有李賢的生意不成?
這是在取死了。WwW.
朱祁鈺滿不在乎的說道:“自然知道,李賢,河南人,和成山伯王通,在谘政院為了黃河的事兒,打的頭破血流。”
牙婆掩著嘴角笑了笑,她在試探這為豪橫主兒是不是真的貴人。
這開口一說話,就是貴人中的貴人,整個南衙僭朝,包括謝璉等人在內,所有人皆伏誅,唯有這李賢免了,而且還在皇爺爺身邊聽用。
這位貴人,一開口就是直呼其名,還知道谘政院打鬥之事,並且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尤其是滿不在意的把這等事兒講了出來。
貴!大貴人!
牙婆趕忙說道:“他家現在的婆娘玉娘,乃是奴家調理出來的,極為乖巧,還幫著李尚書四處奔波,這才是全了李尚書忠孝之名。”
“啪啪!”牙婆一拍手,笑著說道:“陳婉娘,且過來見過貴人。”
這側屋裏顯然有不少的姑娘瘦馬,牙婆也是看人下菜,真的貴人,自然是喚最好的那一匹來。
一個女子纖纖玉手裏撩開了窗簾,慢慢走了進來,欠身說道:“見過貴人。”
聲音跟早上在枝頭唱歌的百靈鳥一樣輕靈。
牙婆輕笑著說道:“我這女兒喚作陳婉娘,年方二九(十八歲),年幼時候,家裏遭了難,就把她賣到了這煙雲樓,這可是婉娘第一見人,有些生分和不知禮數。”
“來轉一圈。”
陳婉娘抿了抿嘴唇轉了一圈,眼中沁著淚,讓人一見生憐。
一襲紅色的逶迤拖到地煙紗裙,手挽著一方羅翠軟紗,紮風髻霧鬢。
修長的玉頸下,肌膚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一雙均勻如玉般的雙腳,踩在毛毯之上,腳丫子都有些晶瑩剔透。
可能是真的沒見過人,也可能是被朱祁鈺打量的目光看著有些驚慌,她顫抖了一下,把腳往後收了收。
牙婆無奈的說道:“婉娘小時候身子骨弱,就沒給她纏足,若是貴人不滿意,再給你換一個。”
牙婆倒是沒撒謊,這陳婉娘的確是她調理出最好的江南軟儂瘦馬,也是第一次見人。
說起也是牙婆一時心軟。
這江南好小腳,多喜歡那三寸金蓮,可是陳婉娘小時候身子骨太弱了,牙婆沒舍得給她纏足。
賠錢倒不會,但是不好出手是真的。
瘦馬是門生意,眼看著這都十八歲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牙婆終於等來了個北方口音的貴人,不甚在意這個是不是纏足,她本來想著把人賣出去。
但是看起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朱祁鈺未曾搭話,反而問道:“姑娘,你很冷嗎?”
陳婉娘在發抖,朱祁鈺以為是沒穿鞋冷,這煙雲樓雖然是暖閣,但是這麽單薄的煙紗裙還是極冷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