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是真的無德,我一個嫡皇叔,敢跑去京城?若是那孫太後依舊垂簾聽政,孤寧願被叛軍俘虜,也不敢入京去!”
“陛下不修德行?到底誰沒德行?!”
朱瞻墡又提起當初他放下襄王府的一切跑路,就是察覺到了有異常,他立刻做出了上京的決定,即便是知道陛下太廟殺了稽戾王,他還是如此選擇,就是看到了稽王府上下全須全尾。
到底誰不修德行?
羅炳忠趕忙說道:“陛下乃至德之人,殿下亦至德之人,殿下信陛下,陛下亦信殿下。”
拍馬屁這種事,羅炳忠輕車熟路。
而且不會拍到馬闌尾上,因為襄王朱瞻墡乃是宗親之中,唯一一個掛著奇功牌,三讓而不就的至德之人,那是陛下欽定的!
朱瞻墡看了看自己擦得鋥亮的奇功牌,這是他拿命博來的。
他的話裏帶著幾分怒氣,厲聲說道:“這天下是誰的天下?是這五常大論的天下,還是陛下之天下?”
“陛下心裏委屈啊。”
“什麽嫡不嫡,庶不庶的,有啥好議的?”
“稽戾王就是嫡子了嗎?她孫太後當年也是踩著胡皇後當上了皇後,稽戾王剛出生那會兒,也不是嫡子。”
“你別笑!”
“孤就是看孫太後眼下失了勢,孤才敢這麽說,她要還是垂簾聽政,給孤陛下的膽子,孤都不敢亂說話。”
羅炳忠趕忙止住了笑意,他聽到這裏,終於聽明白了,他這位襄王殿下,還真是為陛下打抱不平,才有這番話。
他也靠在了藤椅上,頗為無奈的說道:“嫡庶有別,尊卑有序,就算是陛下,這五常大倫之事,也是得受這份委屈。”
羅炳忠覺得陛下立了嫡子為太子,有些意外,所以才覺得陛下受了委屈。
“不不不,你想錯了。”朱瞻墡伸出了食指擺了擺說道:“你還是不了解陛下啊,猜不出陛下的心意。”
“哦?殿下有何高見?”羅炳忠有些好奇的問道。
“枉論聖意是要掉腦袋的,不過孤前腳稱病不前,已犯下了欺君之罪,此時再多一個妄議的罪名,也是無所謂了,就和你分說分說。”朱瞻墡笑著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立誰都一樣。”
“現在陛下的皇嗣尚且年幼,無論立哪個,不過都是餌料罷了。”
羅炳忠倒吸一口冷氣,他低聲說道:“殿下,此話也就你我二人密語兩聲便是,切勿到外麵亂說。”
這話要是傳出去,朱瞻墡要遭多少罪過?萬一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後果不堪設想。
朱瞻墡放下了茶盞,依舊滿是笑意的說道:“要孤言,立誰都可以,隻有有的立,就不是事兒,怕就是怕沒有立的那個。”
“你看看先帝,孤的那個大侄子,後宮佳麗,僅僅嬪妃就有十二人之多,結果皇子就誕下了兩個,你就沒奇怪過嗎?要知道當今陛下,宣德十年才被陛下所認。”
庶子的地位很低,哪怕是在皇家也是如此。
就以陛下為例,現在住在泰安宮裏的吳太後,本就是當年漢王朱高煦謀反時候的宮嬪,機緣巧合侍奉了宣德皇帝。
自從郕王朱祁鈺出生之後,就一直住在宮外,直到宣德十年,宣德皇帝朱瞻基為了給這娘倆一條活路,才認下了這個孩子,封為了郕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