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當初朱見深生病,興安賄賂太醫院的陸子才的時候,他就打算這麽做了。
“大璫這邊請。”門房引領著興安來到了正廳,剛剛用過晚膳的朱見深也在正廳等候聖旨。
“參見稽王殿下,參見王太妃,深夜叨擾,乃是有皇命在身,萬望見諒。”興安規規矩矩的見禮。
朱見深笑著說道:“大璫多禮了,請坐,上好茶。”
錢氏麵帶惶恐的看著興安,她知道,她最害怕那一天終於到了。
興安並沒有坐,而是將手中捏的有些皺巴巴的密報遞給了旁邊的番子,笑著說道:“這是夜不收密報,稽王殿下看過之後,明日到禦書房考校,於少保也在,日後稽王殿下就跟著於少保就學了。”
“不多叨擾,臣告退。”
興安看密報到了稽王的手中,轉身便走。
“大璫慢行。”稽王告別了興安,看著手中的密報,有些迷茫,有些疑惑,更有些躍躍欲試。
錢氏的麵色煞白,果然是政務。
陛下留下稽王府上下性命,終於到了用的時候。
稽王朱見深,就是陛下所有皇嗣的磨刀石,現在是朱見濟,日後是朱見澄,朱見深比朱見濟的處境,還要危險。
錢氏猛地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劈手奪過了朱見深手中的密報。
朱見深的武技其實很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母親會奪取密報。
錢氏的臉色從煞白變成了通紅,眼神中滿是血絲的說道:“濡兒,你聽母親說,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無論今天我回來回不來,都記住這些話。”
“從今日起,不讀書,不識字,不明理,不辯是非,做一個紈絝,混吃等死。”
“為何如此?”朱見深滿是疑惑的問道。
“你聽到我說什麽了嗎!”錢氏抓著朱見深的手,目眥欲裂的說道:“記住了,一個字不許忘!”
朱見深從未見過想來溫順柔弱的母親,這般模樣,他點了點頭說道:“聽到了。”
“重複一…遍。”錢氏盯著朱見深有些沙啞的說著,稍微有些失語。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思維清楚明白,調理情緒,語速極快,一種是失語。
顯然,錢氏現在十分的緊張,更是十分的激動,所以才會如此語氣。
朱見深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讀書,不識字,不明理,不辯是非,做一個紈絝,混吃等死。”
“來人,立刻去泰安宮,我要見陛下。”錢氏站直了身子,向著門外走去。
朱見深大駭,他這才知道母親到底要做什麽,他緊走了幾步急切的問道:“母親,你一人去嗎?”
“是,你好好待在家裏。”錢氏用力的點了點頭,宮裏的那個孫太後指望不上了,隻能她親自去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朱見深參政議政,皇嗣如何鬥,那是皇嗣的事兒,朱見深一旦參與其中,無論輸贏,必死無疑。
稽王府也是十萬府之一,和泰安宮同在澄清坊內,幾步路就到了。
興安正準備叮囑自己的人,將密報的事兒稍微散播出去一點,聽聞錢氏要覲見,立刻停止了自己的選擇,而是急匆匆的趕回了泰安宮。
朱祁鈺聽聞錢氏請求覲見,勃然大怒。
“宣!讓她到泰安殿候著,朕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如何!”朱祁鈺一甩袖子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
興安讓一個小黃門快去請皇後過來,眼下能讓陛下消消氣的人,隻有汪皇後了。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錢氏三拜五叩跪地磕的聲音很是響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