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這幾年一直修身養性,很少動氣,那是因為他自己本人品階特殊,這頭是新晉的世侯,是武勳,那頭是大明少保,是文官執牛耳者,百官之首。
他不攬權,是因為權柄實在是太大了,再攬權,皇帝即便是不猜忌,也不符合他忠君體國的秉性。
但是老虎不發威,有些人真的拎不清自己的斤兩了。
次日的清晨一大早,於謙就到了講武堂的聚賢閣,和朱祁鈺前後腳到,朱祁鈺一看於謙的臉色,趕緊把於謙請了進去。
“臣於謙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於謙十分周全的行禮。
“這誰呀,一大早把於少保氣成這樣,興安,快去沏壺好茶,給於少保消消氣。”朱祁鈺把於謙請到了聚賢閣之內,示意興安趕緊去泡茶。
於謙將那封帖子遞給了興安,十分鄭重的說道:“陛下,臣請旨,三日為期,臣定當將這幕後之人查出來,給把陛下一個交待。”
朱祁鈺打開,看了兩眼說道:“於少保何必生這麽大的氣,朕昨夜也知道了這件事,也讓盧忠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消消氣,為這等人氣壞了身子,不至於。”
大明的農莊最近興起了一股巫蠱之風,這就是於謙如此生氣的原因。
冬春交際之事,倒春寒的日子裏,本就多疫病,有些人借著巫蠱之名,大肆販售神符散,號稱喝下了符水,疫病皆消。
四威團營指揮使朱儀聽聞此事,帶著人抄了不少的神符散,並且付之一炬,狠狠的殺了這巫蠱之風。
朱儀的父親朱勇,因為土木堡戰敗,成國公爵位被罷黜,朱儀以恩蔭入講武堂,屢立戰功。
但是畢竟朱儀他爹朱勇土木堡戰敗,朱儀無爵位在身,這抄燒了一大批的神符散,就被禦史給彈劾。
朱儀被禦史彈劾縱馬搶掠民財,被大理寺收監,巫蠱之風兜售神符散之事再起。
朱祁鈺也是昨夜得知此事。
於謙餘怒未消的說道:“這農莊法才七年,這百姓好不容易有了點餘糧,這家家戶戶終於有了孩子的哭聲,這就被他們給盯上了!真是該死!抓到這些人就該送解刳院去!”
朱祁鈺看著於謙怒氣衝天的模樣,笑著說道:“當初朕設這解刳院的時候,於少保可是勸朕要施仁政,這就用上了?”.伍2⓪.С○м҈
“朱儀昨天已經出了大理寺,他本身就是帶兵巡按,至於縱馬劫掠民財,更是無稽之談。”
“盧忠也去調查了,於少保消消氣,朕不會讓這種事過夜再處置的。”
於謙搖了搖頭說道:“盧忠一個人不夠,還是臣來督辦吧。”
“陛下受了那麽多委屈,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話哪裏起頭,朕怎麽就受委屈了?”朱祁鈺一愣,他可沒覺得自己受了什麽委屈。
朱祁鈺稍微想了想,頗為鄭重的說道:“於少保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交給於少保督辦!”
朱祁鈺長在紅旗下,對千年以來的君君臣臣這一套,還是不太適應,他認為不委屈,可不代表朝臣認為他不委屈。
君辱臣死,是君君臣臣這一套帝製政治體係中的一個旁支末梢,於謙如此怒氣衝天,原因就是這四個字。
於謙以三日為期,找到那個幕後之人,送進解刳院給陛下出出氣。
陛下心氣兒順了,大明的路才能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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