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複有自己的高道德劣勢,若是這阿史那儀不懂漢學,王複也就順其自然了,可知道阿史那儀懂漢學,到了臨門一腳,王複依舊給了阿史那儀機會。
王複還以為是處月部特勤合霍逼迫這小女兒。
作為康國的資政大夫,合霍討好他,到底是舍得下注。
大石和資政大夫的矛盾勢若水火,不少部族的特勤已經開始下注了,顯然處月部賭王複能贏。
阿史那儀聽到這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那些心頭的緊張和不安,消散一空,她墊著腳尖說道:“官人想錯了,是我逼著父親,我仰慕郎君。”
“官人,我冷。”
阿史那儀出帳的時候雖然穿了外衣,但是天寒地凍,她凍得直打哆嗦。
王複解開了自己的大氅,幫阿史那儀圍上。
阿史那儀感受著大氅上的溫度,臉色立刻變得通紅,但還是隨王複走進了營帳之內。
“你這身傷疤…”阿史那儀看到寬衣解帶的王複,驚訝至極。
這身傷疤無聲的訴說著一個個生死攸關的故事,這完全不是一個讀書人應該有的,尤其是王複的健碩,遠超她的想象。
王複看了阿史那儀一眼,平靜的說道:“嚇到你了?”
“這三道是怎麽活下來的?”阿史那儀有些顫抖的摸著王複背後的三道箭傷,失神的問道。
“差點死了,鬼門關都看見了。”王複倒是無所謂的說著。
這三道箭傷,是當初在集寧時候,被瓦剌斥候所傷,後來被欣可敬救治,昏迷了數十日,躺了半年才徹底恢複。
阿史那儀環抱住了王複的腰身,低聲說道:“一定很疼吧…”
疼?
王複輕笑了下說道:“沒有,一直昏著,醒來的時候已經結痂了,沒怎麽疼,當時以為自己死了。”
或許受到了王複豁達的語氣影響,阿史那儀忽然笑了下。
“笑什麽?”
“我還以為嫁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原來是個滿腹經綸的武生,我笑,我真是好福氣。”
王複倒不是不近女色,隻是這一身的傷疤根本沒法解釋,一個讀書人這渾身戎馬痕跡,還有這副強健到常人難及的腱子肉。
阿史那儀沒有多問,或許是少女天真,或許是知道不該問。
若是阿史那儀多問幾句,王複隻能辣手摧花了。
陳循回到了自己營帳之中,依舊是氣的手哆嗦,虧得陛下還一直對王複有惜才之心,可是這王複壓根就是康國樂,不思歸。
樂不思明!
陳循正要召集副使和隨行將領,準備打道回府,忽然想起了臨行前陛下給的錦囊,說是見了王複第一麵後再打開。
陳循打開陛下賜下的錦囊,裏麵寫的是王複的真實身份。
看完之後,陳循駭然,他將書信扔進了火盆焚毀,又倒了些水攪散,才鬆了口氣。
陳循不得不佩服王複,他看著火盆裏的灰燼,滿臉複雜的說道:“真是大明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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