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咧!”大壯伸著手抓向了麵前的護院,他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哪裏是護院的對手?
護院一隻手便將大壯給擒住,麵目猙獰的喊道:“你居然敢打我?!打死你個王八犢子!”
另外一名護院則是站了出來,拉住了這護院說道:“算了算了,這打出血了,豈不是汙了先生們的眼?先生最看不得這個。”
這護院才鬆開了大壯,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說道:“算你好命!滾!”
“走走走!再看到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幾個護院前去驅逐著防水提下的孩子。
姚龍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孩子被欺負,那個母親已經走進了院子,看都沒看孩子一眼,護院在驅趕著向往知識的孩子。
“書院到底是什麽地方?”姚龍撐著傘,愣愣的看著山風陣陣,依舊祥和無比的白鹿洞書院,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蒼天。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陛下曾經說過,在苦難之中,還能嚼出甜頭來,品出快樂來,就是萬世不竭的奴才了。
可是若這奴才還學會了欺負別人,那是什麽?
畜生都不如!
護院的生活顯然是苦難的,從這些護院麵如菜色的臉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其實過得也不好。
但是護院們卻能夠理直氣壯的欺負這些孩子,凶神惡煞的欺負別人。
又是誰把他們變成了這樣?
姚龍走上了車架,向著山下而去,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姚龍忽然開口說道:“停。”
那個叫大壯的孩子蜷縮著身子蹲在貫道溪之畔,頭埋在懷裏,肩膀不停的聳動著。
聖人曰:吾道一以貫之,此溪故此得名貫道溪。
大壯聽到了腳步聲,而後落在身上的雨,消失不見,一杆大傘遮住了雨幕。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姚龍,他略微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在他的心裏,這些讀書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是姚龍卻十分的麵善。
“孩子,書院裏那真的是你母親嗎?”姚龍慢慢蹲下,也不顧這地麵上的積水,打濕了衣服。
大壯大聲的喊道:“是!那就是我娘!”
“那你父親呢?”姚龍繼續問道。
大壯愣愣的說道:“死了,不知道我爹死到哪裏了,村裏人都說他賭錢賭輸了,死掉了。”
大壯這個年紀,可能還不理解死是一種什麽含義。
姚龍了解了大壯的故事。
大壯的父親是青山鎮的農戶,本來家裏有二十多畝的良田,就不算是下農了,在大明下農是指田畝不到十畝的農民。
大壯的父親三年前染上了賭,變成了一個賭徒,隨後家裏那二十畝地也被賭了出去,而後沒多久,連大壯的母親都被賭了出去。
那時候大壯還太小,沒人要。
大壯的父親在賭坊裏出千,被人剁了兩根手指,又沒錢看,也不知道死在了哪裏。
大壯這兩年一直是吃百家飯長大,今天蹭一口,明天蹭一口。
而後大壯就聽說他娘又被賣到了書院裏,給姓陳的先生做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