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日,大明兩路大軍,才推進到了諒山府城之下。
而於謙麵色鐵青的看著麵前三具大明軍卒的屍體,又看著被摁倒在地上的女人。
死的三名大明軍卒,是訓象衛的衛軍,訓象衛是大明設立在南寧府的一個衛所,本意是為大明訓練象兵,以應對安南的象兵,但是作戰之後發現象兵看著凶悍,實則雞肋,之後就訓練白象,專供先導車使用。
大明在進攻的過程中,這三名訓象衛軍卒負責押運大明的糧草,一時口渴,到農家討水喝,這農家的老漢翻牆逃跑,壯丁早就被拉去了諒山,僅剩下了這一個女子守家。
這碗水,這女子下了毒,是烏頭,烏頭是一種普遍存在於大明南方和越南北部的一種植物,根部最毒,味道最苦。
這三名訓象衛軍一不小心就中了招兒。
“殺了吧。”於謙一揮手,讓軍士將女子拖去斬首。
他一直看到這女子人頭落地的時候,才麵色冷峻的回到了大帳之內。
“於少保。”陳懋走進了大帳之內,出了這樣的事兒,他要先和總督軍務溝通一下,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的軍士和補給線一直在遭受安南百姓的騷擾,今天死人了,三個廣西衛軍。”
“在我看來,在外征戰,無論是邊軍還是京軍,都是大明軍。”
陳懋有豐富的和地方衛軍合作的經驗,在很多時候,京營的京軍都是大爺,而衛軍都被瞧不起,這也是軍隊出現互相掣肘的底層原因。
於謙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們大明軍的軍紀極好,類似毒害都是抓了人送到我這裏,才下令處斬,而不是複仇式的將其就地處斬。”
作為總督軍務,於謙肯定了大明軍的軍紀嚴明。
“其實在廣州府的時候,我與陛下有過分歧,現在看來,陛下是對的。”於謙無不感慨的說道。
陛下又一次證明,陛下才是對的。
再次郡縣安南,不是內事,而是外事。
於謙從袖子裏拿出了一份厚重的奏疏說道:“陛下喜歡料敵從寬。”
“陛下曾說:肉食者們總是不遺餘力的向被朘剝的勞動者,灌輸一個觀點,那就是肉食者的財富是大家夥共同的財富。”
“楊鐵對楊小善人參加他的婚禮感恩戴德,與榮俱焉,楊鐵想起楊大善人家中的糧食和富碩,就驕傲的挺起了胸膛,似乎楊鐵與楊善人一家是本家,就值得自豪。”
“肉食者們,總是抱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最廣大的勞動者們,麵對肉食者唯唯諾諾,唯命是從;而又希望最廣大的勞動者們,麵對外來的侵略者們鐵骨錚錚,寧折不彎。”
“但是又出現了一種怪相。”
“麵對侵略者鐵骨錚錚的漢子,又會被肉食者們猜忌,既然如此厲害,會不會威脅到肉食者們盤子裏已經分好的肉囊?肉食者們開始猜忌,進而開始迫害,直到將脊梁骨抽掉,才安心。”
“這個時候,麵對外來的侵略者,肉食者們就隻能束手就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