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朱瞻埈走進了岔路口,自己誤了自己,自己走上了一條長史陳寬鋪下的不歸路,給阿剌知院寫下那樣的承諾,於情於理,都隻有死路一條。
“行刑了。”朱祁鈺看向了刑場。
劊子手抿了一口酒,噴在了大刀之上,蕭晅已經被撬了骨,攤在刑台上,而腦袋無力的耷拉著,其實這個時候蕭晅已然是活不成了,行刑斬首,隻是完成最後的明正典刑。
劊子手手起刀落,血濺三尺,蕭晅的腦袋滾到了刑台之下,蕭晅的家眷哀嚎一片,撕心裂肺,令人不忍,而其餘旁觀者則是一臉的冷漠,甚至有人在叫好。
蕭晅做了什麽,都是清清楚楚的被刑部尚書俞士悅給宣讀了出來,從宣讀的聖旨而言,蕭晅已經罪該萬死了。
但這份聖旨上多少還是隱藏了許多的內容,比如蕭晅如何安排翰林院的翰林們鼓噪風力,又是如何離間陛下和襄王關係,以及如何安排長史陳寬挑唆鄭王這些事,都沒有在聖旨上。
朱祁鈺對著朱瞻墡說道:“皇叔,這案子蕭晅死了,不算完。”
此言一出,觀禮的眾人本來放下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這朝中正二品大員的禮部尚書都死在了刑場之上,這件事還沒完?!
朱祁鈺頗為耐心的說道:“皇叔,宗室死了一個親王,朝堂死了一個正二品的大員,勳貴也是擔驚受怕,生怕前方征戰,後方捅刀子,蕭晅死了,這就完了?”
“蕭晅身後的那些雜碎,也都該死,把他們統統揪出來,嚴懲不貸!”
“臣遵旨!”朱瞻墡麵色嚴肅俯首領命,蕭晅是個階段,這案子,還要繼續辦下去,繼續向下追查,不冤枉更不會錯漏。
正好朱瞻墡過了年沒法回大寧衛繼續主持韃靼王化之事,那就回來辦這個案子,辦完了正好回大寧衛繼續主持韃靼王化。
胡濙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而他挑選的這個接他班的蕭晅,這腐敗墮落之後,那損陰德的陰謀詭計,讓人難以招架,其才情可窺一斑。
在沒有開始腐敗墮落之前,蕭晅也是堪稱國之棟梁,做的事皆是利國利民。
朝廷損失重臣,宗親損失親王,武勳們也是擔驚受怕,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朱祁鈺站起身來說道:“蕭晅之鑒,諸公共勉。”
“真的喜歡金銀這些阿堵物,就問朕討,朕內帑別的不多,唯獨這些個東西,滿倉滿穀。”
朱祁鈺寧願這些有才能的人伸著手問他要錢,也不樂意這些人把手伸向勢要豪右問他們要錢,問他要是因功恩賞,問勢要豪右要,那就是貪腐,視國事為兒戲。
把自己搞成了如此下場,實屬不智。….朱祁鈺是個很惜才的人,袁彬對稽戾王忠心耿耿,甚至在長途跋涉近百裏到了東勝衛後,仍要回到虜營去規勸稽戾王,這是什麽樣的忠誠?可朱祁鈺從未對袁彬有過任何的歹念。
蕭晅但凡是沒有在京師做出這麽一個大局來,這貪腐案,也是罪不至死,那陳循儒袍上殿,朱祁鈺都因為其《景泰寰宇通誌》有功,再次啟用,雖然做了使臣去了康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