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伸出手說道:“平身。”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興安一甩拂塵,陰陽頓挫的說道。
“啟稟陛下,臣有本啟奏。”襄王出列,拿著笏板恭敬行禮。
“講。”朱祁鈺知道襄王要說什麽,宗室上朝,那都是宗人府報備過的。
“臣督辦蕭晅案已複皇命,一應案犯移交刑部,卷宗移送大理寺,上賜永樂劍,今日事畢,特請陛下收回。”襄王並未佩劍上朝,永樂劍在入殿之前,已經交給了大漢將軍。
襄王上朝,是來申請結案的。
陛下斬了蕭晅之後,從犯追繳已經兩月,現在是時候給這個案子畫上一個句號了。
除了蕭晅這個正二品大員斬首之外,那個在紅袖招被抓的錢溥,也是被蕭晅案所牽連。
戶部右侍郎蕭鎡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子錢溥案發,並沒有牽扯到他的身上。
蕭鎡也明白了當日陛下的告誡,這收弟子看似桃李滿天下,可是這朝堂之上,牽一發動全身,被連累是遲早的事。
過去別人都收,大家都是門生故吏遍天下,你不收不合適。
現在都不收,你要是再收,便是不合適了。
“準。”朱祁鈺朱批了朱瞻墡呈上來的奏疏,結束了長達近一年有餘的蕭晅大案,這也為大明軍北伐奠定了後方穩健的基礎,不至於前方將士們賣命,後方賣將士們的命。
一隻手抓著笏板的賀章出列,麵色嚴肅的說道:“陛下,臣彈劾戶部右侍郎蕭鎡!”
“蕭鎡禦下無方結黨營私,孤負任使德行有虧,臣劾其結黨之罪。”
蕭鎡打了個哆嗦,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陛下放過了他,可是這都察院的眼睛盯著他,怎麽可能輕易饒過他?
都察院彈劾是有規矩的,大抵都禦史親自出麵彈劾,那就是至死方休,一劾到底,若是要試探陛下的聖意,就是個僉都禦史或者監察禦史出麵。
比如當年李賓言彈劾駙馬都尉趙輝,就是試探。
顯然,都察院並不打算放過蕭鎡。
蕭鎡顫顫巍巍的出列,跪在地上,歎息的說道:“臣知罪。”
他沒有狡辯,因為是事實,那錢溥還在牢裏關著,驚擾聖駕、在陛下麵前謊話連篇的欺君之罪,可以有商量的餘地,可是錢溥犯的是國法,鐵證如山。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沒有看跪在地上的蕭鎡,而是用半商量的口氣對著賀章說道:“左都禦史,朕倒是以為這戶部右侍郎蕭鎡和錢溥雖名為師徒,不過是過去陋習,戶部右侍郎蕭鎡素無差錯,辦事得體,又無貪腐,勤勉有加。”
“陛下!”賀章大聲的說道:“現今貢院鎖門,天下士子們十年寒窗苦讀,隻為一朝天下知,若是如此結黨之風盛行於朝堂之上不加懲戒,豈非讓天下士子寒心?”
朱祁鈺的目光看向了禮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現在是姚夔,還有那躍躍欲試的劉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