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原則上同意遮掩,有些醜聞硬要拿出來說,損的是皇室的臉麵,也是損大明的臉麵,臉麵這東西有時候不重要,有的時候卻非常的重要。
「那便交給胡少師吧。」朱見深沒有選擇聽話燒毀,而是打算交給胡少師,日後若是修叔父的實錄,這就是證據。
朱見濟看著朱見深那眼睛通紅,滿臉羞憤的模樣,稍微琢磨了下說道:「五爺爺,要不請個敕諭為大哥換個封號?」
稽戾王已經死了,但是他造的孽還在影響著活著的人,朱見深現在在朱見濟的麵前,多少有些抬不起頭來。
同樣是爹,同樣是皇帝,但是天差地別,這崇王和稽王鬥起氣來,朱見濟一句《我的皇帝父親》,就能把朱見深給懟
的啞口無言。
「這樣也好。」朱瞻墡聽朱見濟如此言談,立刻就是眼前一亮,這孩子主意就是多。
給朱見深換個封號這個主意,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既是對當年事兒的最後找補,也能讓朱見深不會活在過去的陰霾之中不可自拔,這孩子是有才能的,宗室裏少數能拿得出手的那幾個之一。
稽,觀察,當年皇帝給這個降襲封號的時候,意思就是觀察觀察,現在十年已經過去了,朱見深也逐漸長大了,稽戾王擱這歲數,早就開始廣納宮嬪了。
這換個封號,算是對正統時代畫上最後一個句號。
朱見深猶豫了片刻,點頭說道:「但憑五爺爺做主。」
「那我就上奏一封,給你請個封號。」朱瞻墡也沒有猶豫,攬下了這件事。
若是要朱瞻墡選,那朱瞻墡一定會選朱見濟為太子,這朱見濟聰慧通透,而且有手段、有辦法、有才智,日後若是太子登基不道,朱見濟要是再鬧一出靖難,那就是一場天下浩劫。
可朱見濟這孩子,誌氣比鴻鵠還要高,根本無意大位,也不打算在窩裏橫,而是要出去橫,看的書多數也是與海貿有關。
真的有意大位,也不會在陛下麵前索要白鹿了。
陛下開海,旁的不提,這皇嗣們的格局一下子就提上來了。
「你們看到了嗎?那就是這些士大夫們銀鐺入獄後的嘴臉。「朱瞻墡的目光看向了牢房之內,錢薄在哀求,蕭糍的情緒則是極其複雜。
蕭鎡很憤怒,忿怒於錢溥背著他幹了這麽多苟且之事;有些悲傷,悲傷於自己識人不明,悲傷於錢溥不爭氣;更有果決,陛下已經把台階鋪設到了腳底下,該怎麽做他心裏清楚;還有淩厲,大義滅親,親自處置自己門生的狠辣;
唯獨沒有憐憫,錢溥咎由自取。
朱見濟看著這師徒二人,卻搖頭說道:「蕭鎡還能說得上是士大夫,雖然刻板了些,但麵對強權和公理兩難之事,蕭鎡還會選公理。」
「這錢溥,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士大夫,就是這樣的人,把士大夫這三個字給毀了。」
在大明,士大夫是個褒義詞,錢溥顯然不配。
蕭鎡拿起了卷宗開始審問,這是最後一次審結,之後就要移送大理寺研判了,他拿起了第一份,開口說道:「正統四年你入京趕考,欲拜楊士奇為恩師,行炭敬八千兩,可有此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