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爭奪總是無時無刻的,操舟的終究是人,誰掌控了人才的產出,誰就在海權上增加一分話語權。
這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政令的滯後性,權力需要分配,而分配需要鬥爭和妥協,這都需要時間,朝廷辦事向來比民間慢一拍,這也是原因之一。
迫於人才旺盛的需求,這海事堂擴大規模的事兒,終於以朝廷的意誌,算是辦了下來。
圍繞著官船官貿還有一大堆的廷議內容,有的自然要在朝議上宣布,有的則是直接從文淵閣下敕諭至地方督辦。
這海貿事兒在朝議之中占據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大抵和最近的北伐不相上下。
「陛下,昨日貢院大火,門已落鎖,燒死士子舉人共計九十餘人。」禮部尚書姚夔在朝議快要結束的時候,終於站了出來,懷著忐忑的心情,講了一件京城人人周知的大事。
「朕昨日在文華樓登高望遠,看到貢院方向火光衝天,燒死了這麽多人?」朱祁鈺的語氣多少帶了點幸災樂禍。
若是貢院大火,還得禮部尚書奏聞朱祁鈺才能知曉,他這皇帝也不用當了。
其實昨天貢院起火之後,朱祁鈺就讓盧忠走訪調查了一番,上朝之前,盧忠就把初步調查的結果呈到了朱祁鈺的麵前。
事情說簡單,其實還是略顯複雜,但是說複雜幾句話也能說清楚。
都是請師宴給鬧的。
春闈揭榜以後,花了大價錢請了師父的舉子們卻沒中榜,自然是有點情緒,這師父們收了束脩卻沒辦成事兒,自然也是有愧,這些請師的舉子們,多數被老師父們安排到了國子監入學做了稟生,為下一次科舉做準備,這也是往常年的慣例。
本來請師,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之事,不中是你沒本事,難道指望在京這不到月餘的師徒關係,就把你從不中培養成進士出身?
可是今年的舉子裏出了個刺頭,這個刺頭聯合了一眾未曾中榜的學子便鬧了起來,這個刺頭鬧騰著要敲登聞鼓喊冤,老師父們一看這是要造反啊!便把這貢院的門給鎖了,防止舉子們生事。
結果貢院走了水,這嘯聚的學子,都被燒死了。
九十多個舉人,在漫天火光之中,化成了灰燼,現場的慘狀,盧忠都不知道如何提筆記錄。
朱祁鈺之所以幸災樂禍,大抵和他一貫的主張有關,他不樂意這種座師的風氣在朝中弄的四處都是烏煙瘴氣,他一直態度非常明確的反對這種風氣的蔓延,這出了事兒,他自然抱著一種看出殯不嫌事大的態度。
「那個僉都禦史焦顯,門是你鎖的吧。」朱祁鈺揮了揮手示意姚夔歸班,這件事姚夔不說,他也要處置。
焦顯立刻出列,立刻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臣,臣按製落鎖,壓根不知道裏麵還有人未走啊。」
朱祁鈺勃然大怒,厲聲說道:「焦顯!朕麵前你還張口就來,那翰林大學士錢溥的前車之鑒才過去了不到月餘,焦顯你這麽快就忘記了?你當真不知道裏麵有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