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懋已經將自己的身後事想好了,他關於交趾的若幹想法,都已經送到了朝廷。
他的孩子都不通軍務,鎮守交趾,任交趾總兵官,但不視事,一應軍事都由大明差遣任命,陳懋希望交趾成為大明的四方之地,即便是和眼下的雲南那樣,便足夠了。
陳懋的兒子不通軍務,可是陳懋征戰多年能沒有心腹?
陳懋並沒有對自己的心腹過多的舉薦。
陳懋在正統年間丟過爵位,他知道朝堂這水到底有多深,他若是薨了,他無論舉薦了誰,都落不到什麽好下場,索性誰都不舉薦,是他的心腹不假,但首先是大明的將領。
兵部則拿出了早就擬好的名單,交趾諸多將領會被調換,這是一整輪的人事變動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準備。
朱祁鈺看了許久,而且還要等於謙回京之後,再經過五軍都督府的商定,最後批複這份調防名單。
人還沒走,朝廷已經在準備涼茶了,這就是政治,無情才是基本底色,前一秒朱祁鈺還在為陳懋的年老感傷,後一秒他就開始主持調防陳懋心腹的事兒了。
胡濙頗為欣慰,朝堂或許幼稚,但是陛下和這文華殿裏,個個都是無情之人。
朱祁鈺會厭倦這種無情的權力遊戲嗎?並不會。權力,權力就是一切,僅僅一個七品的知縣事,就是一方青天,頭天晚上做個夢,隻要想,第二天就能實現,這就是權力。
曾任福建長樂縣縣令,現在的福建知府殷謙,曾經在長樂縣任上上奏過一件事,他頭天在茶樓聽戲就對左右說了句音正,第二天就有人把這唱戲的女子送到了他的府上,殷謙自此之後再不敢去聽戲了,殷謙這才明白權力是何等滋味。
朱祁鈺散了朝回到了講武堂,他要到大別墅換身衣服,然後去京營大營操閱軍馬,到了大別墅,冉思娘這睡到了晌午還沒起床。
「趕緊收拾收拾起來了,黃昏有大宴賜席,兩宮太後都要到,你若是到晚了,或者不修邊幅,被太後罵了,可不要哭鼻子。」朱祁鈺換好了衣服,對著已經醒來還在床上賴著的冉思娘說道。
冉思娘本來懶懶散散,一聽吳太後也要到,立刻嚇得一激靈麻溜的爬起來收拾。
孫太後不敢對泰安宮的事兒說三道四,可吳太後要是怪罪,冉思娘這個當寵的寧妃,也吃不了兜著走。.伍2⓪.С○м҈
「晚上是不是有煙花要看?」冉思娘一邊挑衣服一邊詢問著。
朱祁鈺笑著說道:「那自然是有大煙花可以看,十寸彈二十斤火藥,黑龍炮一炮不過二十斤火藥罷了,一共六十六響,隻有一盤,放一盤要一萬銀,禮部要放兩盤,朕還不舍得呢。」
「那麽多的火藥,不會有事吧。「冉思娘無不擔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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