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嘴角抽動了下,目眥欲裂、怒氣滔天,這廝好生得意!
“陛下還賜了一首詩,雖無詩格,但是膾炙人口,諸位要不要聽一聽?”季鐸猛地補了一刀,袁彬、嶽謙和唐興終於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向著季鐸逼近。
陛下賞奇功牌,乃是陛下恩賜,他們無法置喙,但是此時打這個得意忘形的季鐸一頓,硬是要得!
季鐸伸出一隻手大聲的說道:“諸位!冷靜!且聽我一言!”
“奇功牌也不是隻有我自己有!諸位,冷靜!”
“詩詞不是給我一人的,是給我大明所有出海猛士的!”
“月吐青山倚艦樓,為馳王事渡仙舟。”
“槎隨博望從今日,雨罷扶桑定晚秋。”
“艙外雲飛星欲動,洋中濤起地俱浮。”
“遙知天路行應遠,記得君平說鬥牛!”
“大明威武!”
季鐸旺盛的求生欲救了他,他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奇功牌,掛在了幾人身上,蠢蠢欲動的幾人終於冷靜了下來。
袁彬雖然是個粗人,但都是講武堂畢業的將領,自然是能聽懂這首詩。
陛下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也知道他們做這些事的艱難。
袁彬那股子初逢舊友的欣喜若狂、看到季鐸那副嘴臉的憤怒、聽到詩詞時候不負聖恩的感慨萬千,萬千情緒匯聚到一起。
他忽然癱坐在地上,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而下,隨後嚎啕大哭。
袁彬是那種刀架在脖子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猛士,此時哭的如此痛徹心扉,是因為陛下的肯定,也是因為大明的肯定,他們出生入死,陛下記得,大明也記得。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幾個人圍了上來,本來是寬慰,很快一起抱頭痛哭了起來。
今參局捧著一個喝空的椰子,嘬著蘆葦杆兒,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她真的好羨慕好羨慕。
她哭的時候,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不敢讓任何人聽到,否則她這個禦令就沒法做了。
她好想如此這般,當個人一樣的活著。
在這一刻,今參局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要爬上唐興的床,大明的兒郎都是負責人的大丈夫,一旦粘上了,日後唐興走的時候,不會不帶著她。
今參局從畏懼唐興的身份,到現在看到這一幕,決定拚死也要爬上唐興的床。
不為別的,因為大明都是好兒郎。
倭國是個糞坑,室町幕府就是糞坑裏的壓糞的石頭,她不喜歡倭國,所有的東西,她都不喜歡。
日暮時分,今參局設宴款待天使,這個時候,情緒已經趨於穩定的幾位,開始互相揶揄,仿佛之前哭的幾個人沒有他們本人一樣。
“唐指揮,陛下密旨。”季鐸將唐興拉到了一旁叮囑了幾句。
大明要什麽?
要倭國的金山銀山,要倭國變成大明的傾銷地,要倭國變成半封建半殖民地,這一點很難做到。
所以這次來的使團中的四千餘人將會留下兩千人給袁彬,這些人將會擔任庶弁將,充實袁彬的指揮體係,訓練倭國軍隊,維護室町幕府的統治。
若是室町幕府不聽話的話,就讓銀閣寺換個人便是,陛下那邊準備好了空白的冊封詔書,隨時可以再次冊封倭國國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