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縣,賊人?”值守的屯長瞪圓了眼睛,“哪裏來的賊人?竟然到了鞏縣?!”
“他娘的,某哪裏知道啊……突然就來了,旗號都沒有打出來……”
“旗號都沒有?天殺的……哎,這年頭……行了,說不得了,趕緊過了壕溝,進城跟上頭稟報一聲,看看有什麽章程罷……”
雒陽城原本引了洛水圍繞,作為護城河,但是大火之後許久沒有人進行維護,壕溝也坍塌了一些,現在正在重新的挖掘,因此堵了進水口,當下隻是深溝,並沒有蓄水。
三四十人聞言,便雜亂的往前而行。
在壕溝之前,守著木橋和城門的隊率,看起來有些年歲了,或者是天子腳下的城門小官,也多少有些威儀,至少一身的皮甲,頭上紮的武巾,腳下穿著木屐,多少有些模樣,見到了這些人狼狽的模樣,也沒有細細的攔下盤問,隻是搖頭歎息,然後嘟囔了一句什麽“……何苦……賣命……”之類的話語,便意興闌珊的揮揮手,示意讓這些人進城。
就在此刻,從城中出來了一名武官,兩名護衛高高的撐著油傘遮蔽風雨,身上的大紅色披風沾染了些雨水,就像是血色暈了出來一般的斑斕。
“幹什麽?攔住了!”武官見狀,頓時就皺眉喝問道,“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
還沒有等城頭上麵的屯長說話,原本狼狽模樣的三四十人當中沉寂了片刻,便猛然有人在其中斷喝出聲:“殺了他!搶門!”
偽裝成為逃命的兵卒頓時齊齊發一聲喊,窮凶極惡的撲上前去!
雨霧當中,隱隱有悶雷一般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夏侯淵策馬從雨霧當中竄了出來,然後看著亂成一團的城門,哈哈大笑著,鐺啷一聲抽出了戰刀,高聲喝道:“兒郎們,發財的時候到了!快快!把你們吃奶的勁頭都拿出來!給老子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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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公!楊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呀……”驚慌的侍從院外狂奔進來,卻不小心一腳踩在了石階的青苔之上,嗤溜一聲來個狗啃泥,撲到了天井之內,頓時滾得一身的狼藉。
“……楊公,”報信的侍從也顧不得自己摔得狼狽和痛苦,連忙撐起身抬著頭說道,“有人搶城!搶城!來了不少騎兵,不下千人!”
“在那個門?”楊彪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上西門?雍門?廣陽門?”
“都……都不是……”侍從呲牙裂嘴爬了起來,連忙說道,“是中東門……”
“中東門,怎麽會在中東門?”楊彪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不是西麵?難道不是征西將軍的人馬?打的是什麽人的旗號?”
“旗號,旗號打是……是平東將軍曹……”
此時此刻,城門處的嘈雜聲浪終於是傳了過來,在雨滴敲打瓦片宛如伴奏樂一般的聲響當中,富含有節奏的口號響徹了雒陽城上空:“清奸臣,護明君!匡社稷,護大漢!”
聽聞此言,楊彪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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