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文醜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抓了一個勺子,在篝火上麵架著的湯鍋之中打了兩三勺的糊糊,刺溜刺溜的一邊喝著,一邊說道,“晚上大夥兒都好好休息……”
“哈哈,太好了!”
“好什麽,又不是明天不用打了……”
“能過一天算一天罷,反正今天晚上休息!睡覺去了!”
文醜因為上一次放跑了袁譚,雖然說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難消。加上這一次袁譚卷土重來,袁尚更加的看文醜不順眼,文醜也心知肚明,所以這一段時間都跟著普通兵卒一處,就像是一個大頭兵一樣同吃同住。
文醜喝了兩碗糊糊,將木碗舔了舔,然後丟在一旁,又接過了護衛拿來的濕巾,隨意擦了擦臉,便躺到了一旁的幹草墊子之上,聞著汗臭味和幹草味,還有些一些什麽臭腳丫子味等等混雜一起,頗有些嗆鼻子,但是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反而平靜了下來。
衝鋒,勝利,撤退,失敗,之前戰鬥之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之中浮現,然後漸漸的都淡去了,不就是生死麽,就這樣罷……
若生,就還恩公的恩,死了,就去見兄弟。
其他的,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就由他罷,是怎樣就怎樣。
文醜閉上眼,無聲的歎了口氣,這就是命,他自己的命。
……( ̄、 ̄)……
夜幕之中,曹仁和夏侯淵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揮手示意。
大營營門靜悄悄打開了,早已經列隊好的兵卒魚貫而出,看著黑夜之中人頭湧動的數量,竟然是傾巢出動!
經過訓練的兵卒也就罷了,要讓沒有經過什麽訓練的民夫也懂的不出聲,就比較難了,所以跟在兵卒後麵的民夫,每一個人都捆著一根口條,呃,銜枚,有的甚至因為綁得太緊了,導致口水一路流下來,哈喇哈喇的……
在前幾天的時間之內,曹軍似乎懶懶散散,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被鄴城之中的守軍趕來趕去,實際上已經偷偷動了不少的手腳,以兵卒換裝成為民夫,在原本挖掘的壕溝之處,鬆動了不少的土層。
表麵上看起來,壕溝並不深,也不像個樣子,加上審配一直都在關注那些顯眼的哨塔和箭樓,以為這些哨塔和箭樓是保護壕溝開挖的重點,然而這些哨塔和箭樓實際上就是個幌子……
按照原先的計劃,每一隊的兵卒引領著一隊的民夫,帶著筐鏟鍬鎬等工具,沿著壕溝展開,趁著夜色開始將已經鬆動的土層全數挖掘起來。
嚓嚓刷刷的聲音,頓時細碎的在鄴城之外綿綿不絕,就像是千百隻耗子在牆角打洞一樣,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麽聲音?”
鄴城守城的兵卒在城垛上丟出了幾個火把,四下照著。光線所及之地,似乎什麽都沒有,遠處又藏在了黑幕之中,根本看不清楚。
“要……要稟報麽?”兵卒問道。
值守的軍侯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選擇派人去城內稟報,比起夜間打攪貴人的睡眠罪過來說,若是真出了什麽差池,頸上人頭就難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