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一顆麥都買不到。
城外的流民開始陸續發病,然後上吐下瀉,感染了更多的人,瘟疫開始蔓延。
隨著水流的侵襲,樵采被禁止,也就代表著城內生火就是一件昂貴的事情,普通人開始直接喝生水,病情也很快的在城內開始出現……
官吏抖著手,跺著腳,
隻有在這個時候,這些官吏才覺得,這個走流程,或許不是什麽好事情。
鄉紳縮起來了,就像是烏龜將頭縮到了厚殼裏麵,高牆大院就是其龜殼。
幸好,還是有些人站出來做事情的。
葛左就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
當然,站出來的,也不僅僅是葛左一個。
在葛左到了永寧城下之前,就有幾個宣稱是什麽神佛的道士,或是僧侶,已經是來了。
這幾個早一些到了的道士,還有僧侶,一邊畫符,做法,一邊宣稱這是有妖孽作亂,要百姓信其教,方可免災禍。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道士僧侶的聲勢都很大,但是很快這些家夥就了,不知所蹤。
葛左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了永寧縣。
他隻是穿了一身五方上帝的道袍,沒有帶什麽符水,而是帶了一竹筐的草藥。
葛左站在城牆之下,叫開了城門。
以他的性命為擔保,煮了草藥,讓城內一個患病的人喝下。
病人拉稀的症狀止住了。
葛左這才獲得了自由,並且有官吏願意聽從葛左的安排。
清理掩埋汙垢,不飲生水。
潑灑石灰,建立隔離區域。
葛左發現這些原本應該在長安很普通的,任何一個隻要去過長安的人,有住過驃騎的難民營的民眾可能都會懂的事情,在臨海永寧這裏,竟然無人知曉。
難不成這些人從未聽聞過瘟疫麽?
葛左沒有問,但是他推測,大概是永寧這邊的官吏,覺得瘟疫怎麽會來這裏呢?
葛左又是建議永寧的官吏,讓官吏出麵和鄉紳商議,借糧賑災。
沒錯,借的。
公倉裏麵不能說空空如也,但是也沒好多少,隻有表麵上的一層做樣子,其餘的麽,早就被前後幾任的官吏盜賣幹淨了。
現任的官吏跳著腳大罵他的前任,臉色漲紅,口沫橫飛,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葛左一句話都不搭理。
若是沒出事,當下這些官吏還不是照樣接著賣?
或許是覺得葛左確實有幾分本事,亦或是看在官吏都急紅了眼,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永寧的鄉紳不知道從那個庫房裏麵掏出了一些陳米,發黑發黃的陳米,借給了官府,用來賑災。
現任官吏很爽快的打了欠條。
一筆而就,這事他熟。
蓋上了永寧縣令的大印。
欠條上沒寫他的名字,隻寫了永寧縣令。
不管怎麽說,也不管陳糧又黃又黑,總歸是可以架設粥棚,然後讓災民以勞作換粥食,推動了城外流民區域的瘟疫防治了。
葛左知曉,其實江東的這些士族,對他多少還是心懷戒備的,畢竟當年黃巾就是在大災之後,以施符水濟民,然後收攏了大批的信眾……
所以葛左很謹慎,他平日裏麵,幾乎不提任何的道法,更不授講傳道,也不授什麽符咒符水,隻是救治災民。
當然,葛左能做到這一點,一方麵是葛左確實有些醫術,他采集草藥,以熬煮湯藥救人,是有一定的療效,而不是搞什麽虛頭巴腦的符咒和符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