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郎捏著牌子,看著來來往往衣冠整齊的官吏,茫然且無助。牌子上已經幹涸顯得有些發黑的血跡,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雪水沾染了,似乎暈染得深更大了一些。
一名年輕的小吏來來回回了好幾趟,看見了牛大郎傻傻站在走道旁,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問道。
牛大郎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將自己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年輕小吏眨巴了一下眼,
牛大郎點了點頭。
年輕小吏眉頭微微皺起,左右看了看,輕聲說道:
牛大郎緊緊的捏著牌子,搖頭,
年輕小吏退後兩步,眼珠子又是左右快速掃了幾下,然後勉強笑一下,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年輕小吏已經遠離,就像是牛大郎是一個瘟疫源頭一樣,避之不及。
牛大郎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以為是有人叫,便隻是倔強的找了一個又一個,然後到了的官房之處。
戶曹值守在外的小吏也沒認真看牛大郎的牌子,懶洋洋的接過了,轉頭進去了。
牛大郎喘了一口大氣,恭恭敬敬的上交了牌子,然後蜷縮在戶曹門房之外的牆角,似乎已經看到了獲取煤炭的希望,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臉上露出一些笑意。
戶曹房內,主官皺了皺眉,停下了筆,為了更好的征收賦稅,每一年開春,在開始準備耕作播種的時候,都會有專人下到各個村寨,查明更新戶籍情況,大多數的戶籍變動和修訂,都是在那個時間進行。喵喵尒説
戶曹主官聽了下人的稟報,冷笑了一聲,很是不屑。但是發給民戶的煤炭又是驃騎將軍直接下撥的,鄭縣戶曹也沒有資格說不讓其領,因此便說道,
日漸西斜。
戶曹終於是辦完了桌案之上所有的事項,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瞄見了一旁的那個木牌,微微皺了皺眉,伸手取過,頓時目光一凝。
戶曹主官忘不了這個名字!
要不是這個該死的牛四夏,如何有今日這麽多的事情!
要不是這個該千刀萬剮的賤民,又如何會使得自家姐夫丟了縣令之職!
要不是……
該死的刁民,竟然還想著變更牌子,領什麽煤炭?!
戶曹主官臉上橫肉直跳,幾欲將木牌摔出,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然後嗬嗬笑了兩聲,將木牌輕輕放在了一旁,遠遠的推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將原本已經辦完的行文又重新再拿了回來,展開,一字一句細細看,慢慢讀……
暮色漸漸湧動上來,寒風一陣緊過一陣。
在官廨左近來回奔走的小吏漸漸的少了,最終雲牌響起,官廨大小官員陸續開始下堂回家……
牛大郎哆嗦著,終於是見到了拿走他牌子的那個小吏,連忙拖著已經是麻木僵硬的腿,上前詢問。
小吏極不耐煩的說道,
牛大郎茫然且無助,他覺得他們說的似乎都有道理,但是又覺得似乎也沒道理,但是在有道理和沒道理之間的區別究竟是什麽?牛大郎也表述不出來,甚至也連想都想不清楚。
怎麽辦?
還沒等牛大郎想出什麽辦法來,官廨負責值守的兵卒已經開始往外轟趕了,準備清場關門了。
夜風呼嘯,寒冬不由分說的張揚著他的威嚴。
一隊巡檢提著氣死風燈而來,雖然這些老兵已經離開了戰場,但是依舊步伐穩健,縱然寒風淩冽,也不能使得他們畏手畏腳,日裏三次,夜中兩次巡查都是一絲不苟。
燈火晃動之下,為首的巡檢頭領發現街角之處似乎有一個黑影。
黑影沒有動。
幾名巡檢擎出兵刃,高高挑起燈火,舉步向前。
自從驃騎將軍被刺殺了兩次之後,雖然和巡檢頭領沒有多少關係,但是這些關中巡檢頭領就覺得簡直是被人扇了好幾個耳光,私下若是談起之時更是咬牙切齒,於是對於平日裏麵的異常便是提升了十二分的謹慎,唯恐再次出現什麽疏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