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心底皺了皺眉,貝齒輕咬:“你為什麽還讓我對米蘭達說那些話。”
“避免不必要的懷疑。”
墨不暇思索地給出了回答,淡淡地說道:“你不了解我的敵人。”
紛亂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了‘默’不久前剛剛見過的,黃金之城那位【貪杯】酒館那位老板,盡管沒有確鑿的把握,但結合歐西裏斯和李佛二人提供的資料,那個人是天柱山代行者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以上。
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作為墨現階段為止最大的威脅,表麵上與世無爭的天柱山究竟有多麽可怕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黑梵不行、檀莫不行、默也不行,盡管他們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才智窺到那冰山一角,並以此為前提去思考、揣摩乃至謀劃,但狹隘的目光、孱弱的實力與過低的格局早已注定這種行為無法收獲任何成效。
伴隨著實力的提高,底牌的增加,天柱山所帶來的威脅不但沒有降低分毫,甚至還愈發變得沉重了起來,尤其是在歐西裏斯、李佛這兩位代行者口中收獲了大量情報之後,墨更加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有多麽危險。
那是遠比在懸崖上走鋼絲還要令人發指的挑戰。
隻要踏錯一步,萬劫不複都不足以形容的毀滅就會降臨。
隻要踏錯一步,那些隱藏在迷霧後的無數眼睛就會猛盯過來。
隻要踏錯一步,自己的全部、自己的一切都會被抹殺到一幹二淨。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話......其實倒也還好。
墨微微勾勒起嘴角,嗤笑著自己的天真與愚蠢。
會為這種令人乏味的事思考這麽多,著實是過於引人發笑了。
天柱山,僅僅隻是自己麵前的第一個障礙罷了,雖然這個此時此刻這個障礙的存在感高得有些過分,但歸根結底也隻是一顆稍微硬一點的絆腳石而已。
誠然,就連過去的法拉、現在的李佛都僅僅隻是所謂的‘編外代行者’,甚至連天柱山的全貌都無法窺伺到的‘局外人’,那些真正的代行者乃至高階觀察者仍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冷眼下瞰,但障礙終究是障礙,哪怕再怎麽難以逾越,都改變不了其絆腳石的命運。
甚至,沒有資格被自己視為‘敵人’。
保持著這種從客觀角度分析幾乎形同瘋狂的想法,墨將自己的思緒轉移到了自己真正的敵人上,那才是......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們’的敵人。”
笑靨如花的少女微微揚起她那雪白的頸子,一雙宛若紅寶石般耀眼的眸子中流轉著冰冷的寒意:“而不是‘我’的敵人。”
真是令人厭惡的視線。
墨輕輕拍了拍少女冰涼的手背,傾身在後者的耳畔低語道:“你沒有資格,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
季曉島挑了挑眉,輕柔地攬住墨的脖頸,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你這人真的是又中二又討厭?”
因為這個問題並無意義,所以墨自然也沒有老實回答的義務,所以他隻是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以一個旁人看上去像是在接吻的角度,盯著麵前那張與自己之間幾乎不存在距離的俏麗麵孔耳語道:“或許我一直以來對你都太寬容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