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去全盤否定,畢竟那些偉大的力量倘若確實存在,太頭鐵的話可能會遭重,但盲目的狂熱同樣不可取,因為最愚蠢的人就是那些對未知篤定不已,堅信不疑的人。
‘極樂或許是存在的,做好事可能會有好報的’,足夠理性且智慧的人,往往都會這麽去說,誰都不得罪,信也不會挨人揍,不信也不會遭雷劈。
他啞然失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隻知道有無數自己理應聞所聞問的知識從意識深層湧出,卻並沒有讓自己感到頭昏腦漲。
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被更加匪夷所思的自己匪夷所思的接受了。
不過沒關係,因為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所以沒關係。
沒有任何難以接受、無從考據的事出現在自己的思緒中,依如那虛無縹緲的極樂。
自己視野所及之處,隻有絕對中的絕對,真實中的真實,依如……
“這片渾濁的罪。”
重新取回了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嘴角的弧度斂去,表情無悲無喜。
然後——
【連接完畢,正在讀取角色信息】
剛剛還讓墨感到恐懼的聲音再度回響在他耳邊,卻再難幹擾這份罪業的心神。
“很好。”
他抬了抬手,揮去了眼前這份從未消散過的真實,重新回到了堅實的原野上,在正值沒有半顆星鬥,月影隱沒,晨曦被雲層遮蔽的晝夜更替之時,再次睜開了雙眼:“回來的,還算是時候。”
【歡迎回來,混亂邪惡的墨,即將載入無罪之界,祝您晚安】
伴隨著最後一聲係統提示音的落下,那個名叫墨的冒險者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這個身穿一襲還算精良的鎧甲,黑發黑眼的年輕男子,重新取回了自己的玩家身份,為這場並不算盛大的預演落下了帷幕。
之前那些日子裏的一切,都宛若一場撲朔迷離的夢境,盡管在他醒來之後並未留下半點感動。
難以抑製的,一道無形的氣勁橫掃而出,宛若強風吹拂般掃過這片杳無人跡的原野。
重新被這個世界證明的原罪瘋狂地肆虐著,哪怕是它的憑依體都無法輕易令其安分下來。
如果此時此刻的墨並沒有獨自遊蕩在這個地方,而是依然身處河狸鎮中央那個小酒館中,盡管隻是泄露出一點點氣息,恐怕也足以讓那個鎮子變成曆史了。
“多管閑事。”
眼中閃過那個吟遊詩人不知為何變得模糊不清的麵孔,墨冷笑了一聲,在第一輪轟然爆發的‘概念’消散後戴上了【封罪】。
伴隨著人物麵板中各種屬性的飛速下滑,盤踞在他身邊那片足以逼瘋讓任何智慧生物‘概念’也隨之煙消雲散。
但是……
“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
轉頭看了一眼天柱山的反方向,他緩緩往前踏了一步。
身上那早已不堪重負的鎧甲轟然破碎,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件做工精致的黑色禮服,名為【破碎囚籠】的寬大披風在他身後猙獰地舞動著,腰間那柄長劍上的低階附魔瞬間潰散,並在下一秒被收到了背包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對通體慘白、上麵流轉著大量黑色符文,長約八十公分的梭型短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