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詫異看向莊安晴。
隻見她笑容真摯,眼神純淨,看起來又恢複了方才跟他談論病情時的那良善模樣。
男子抿抿唇,最終點了下頭。
兩人離開後院,來到茶舍一樓,在一張木桌旁坐了下來。
在後院呆了這麽久,莊安晴的手其實早就被風吹得有些冰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想起莊安晴之前說是想進來買茶喝的。
他猶豫了下,起身去泡了一壺熱茶過來,默默給莊安晴倒了一杯。
莊安晴謝過,捧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之後就一直捧著茶杯暖起手來。
男子見了,心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莊安晴是為了救他才會在後麵待了那麽久。
也許這人真的沒有惡意,是自己誤會人家了。
這樣想著,男子便主動續上了之前的話題,開口道:“不知小娘子有何事想要與我詳談?”
莊安晴手暖得差不多,她沒有直接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不疾不徐地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杯子道:“其實我挺好奇的,你這茶舍裝修好,茶也好,比前麵的好幾家看著都強,為什麽就不繼續做呢?”
男子濃眉微微皺起,歎氣道:“小娘子你有所不知,這茶舍其實是我父親開的,已經做了許久。生意算不得街上最好的,但也一向穩定。
可去年我父親病發時出意外去世了,之後就由我來接手。我娘去得早,我和父親相依為命,之前雖跟在父親身邊學習經營之道,可相較於經營茶舍,我更喜愛讀書,所以一直以來也沒學到父親的本事。”
說到這裏,男子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眸中哀色又濃了幾分。
莊安晴看了他一眼,提起茶壺給他續了大半杯熱茶,然後也給自己續了一杯。
男子怔愣了下,朝莊安晴道了聲謝,又繼續道:“我接手後,倒是靠著一些老顧客能勉強維係著。
然而上幾個月,我在茶舍招呼客人時突然病發,把茶舍裏的客人全都嚇跑了。自那日以後,茶舍一下子就變得門可羅雀,再也沒有一個客人登門。”
說著,男子眼中隱隱閃著水光。
莊安晴心裏忽然也有些沉重。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同。
咳咳,跑題了跑題了。
莊安晴努力把思維拉回到正題上,問道:“所以郎君是想關掉這家茶舍嗎?還是想把茶舍改行做些別的買賣?”
男子想了想,道:“不做了,反正其他行當我也不在行。我就想著把鋪子處理掉,之後專心準備科考。”
原來如此。
莊安晴點頭,“那不知郎君打算怎麽處理這家鋪子?”
男子抬頭,環顧了茶舍大堂一眼,道:“這鋪子是我父親買下的,現在我也還在猶豫,到底是把它賣掉還是把它租出去。”
莊安晴聽著,手握杯子,拇指在杯身上輕輕摩挲著。
男子在說這話時眼中滿滿都是不舍,看得出來,他對這家茶舍的感情很深。
也是,這畢竟是他父親留下來的,想必這裏也有許多美好回憶吧。
她想了想,開口問道:“如果我租你的鋪子,你要多少租金?”
男子一愣,驚詫道:“你方才說什麽?”
“我說我想租你的鋪子,你這兒的租金怎麽算?”
男子這下算是真正確定了莊安晴的意思,眨巴眨巴眼,一臉恍然大悟地道:“所以你方才說要我用這鋪子抵診金,是這個意思嗎?”
唔,也不全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