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因為鄂敏的告狀,甄遠道這個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因此在統一全體官員思想意識形態這塊的政治宣傳工作,皇帝就交給鄂敏去辦了。
皇帝認為,錢名世的《古香亭詩集》詩語悖逆,所以將他革職抄家逐回原籍,並讓京中的官員都要寫詩責罵於他,並將這些詩結合成集刊印派發全國。
借由此事,考察底下的臣子是否忠心。自己登基以來,一直擔心朝中異黨未除,皇帝覺得這就是個排查官員中是否有異心的好時候,將鄂敏匯報的同情錢名世的人革職,甚至發配寧古塔。
鄂敏在安排這塊任務時,故意對甄遠道說,皇帝想知道大家對錢名世一案的真實看法,甄遠道本就覺得不應該在這些事上大動幹戈,弄得人心惶惶,讓言路受阻,但另一方麵想到,上次在這類事情上的應答,不得皇帝心意,還是不要多說話了。
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一家子考慮,為宮裏的女兒考慮,所以就未作詩法發表意見,隻自稱文采不佳,不能以詩作見人。
結果鄂敏轉頭就又在皇帝那裏告狀,說甄遠道非暴力不合作。
皇帝一聽甄遠道的借口就生氣了:“他是言官出身會作詩不佳?你說。”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個言官拿這事推脫,是想做什麽?
鄂敏直接以甄遠道兩次的表現為依據,給甄遠道扣帽子:“前一次奴才向皇上稟報甄遠道私藏錢名世的逆書,這一次甄遠道又不寫詩譴責錢名世以正立場,奴才怕甄遠道真的心懷異望。”
皇帝特地給鄂敏強調:“你不要以朕的名義脅迫甄遠道,而是要婉轉地勸告他,給他三日時間,若是肯譴責錢名世也就罷了,否則朕也會處置他。”
這樣才能看出臣子的真心,而不是迫於自己的權勢,說些口不應心的話。
鄂敏心喜,但又想到女兒祺貴人轉達的皇後的話:“是,可是甄遠道畢竟是莞嬪娘娘的生父,奴才怕此事驚動了莞嬪娘娘養胎,就不好了。”
最後試探皇帝會不會為了妃嬪和皇子,會不會給甄家網開一麵。
也為接下來,皇後用甄家的事刺激甄嬛,一屍兩命作鋪墊。
皇帝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且眼下還惱著甄嬛,道:“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去親口問問錢名世,甄遠道為何會有他的詩集。”
如果皇帝真的對甄家信任,不會讓一個本來就對甄遠道心懷惡意的鄂敏去傳話,去問。
這樣幹,內心基本給甄遠道定罪了。
經過純元故衣事件,甄嬛看透了皇後的虛偽和險惡用心,看透了宮裏人包括皇帝在內,無不在為利益各種算計,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明明知道為了孩子好,應該努力放平心態,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甄嬛到底還是為皇帝的絕情而焦慮心冷,為甄家憂慮,祺貴人一家都受皇後驅使,她們說不定還能把手伸到宮外。
皇後就等著自己焦慮讓孩子受損,都不用她自己出手,所以雖然有時候焦慮導致胎動過於頻繁,甄嬛還是讓溫實初上報一切安好。
皇帝到底還是惦記著甄嬛,畢竟是寵了這麽幾年的人,本意也不是想廢了她,隻是讓她吃點苦頭受點教訓。
於是夜裏到底還是去看了甄嬛一趟,發現甄嬛眉頭緊皺,一臉疲憊,睡得十分不安穩,聽浣碧說,甄嬛胃口也不好,吃的東西每每還在減少。
皇帝道:“那就是她不懂事了,為了孩子多少也應該吃一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