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酆玄在猶豫，他剛煆好的劍，不跟歲華打一架是不是太可惜了？
但手裏兩個老夫妻不知道從他的隻言片語裏猜到了什麽，當即就得意起來：“怕了吧？還不快把我們放下去！”
實在聒噪。
酆玄垂眸，如他們所願地鬆開了手。
“啊——”
禦星和山芙猶覺這地方太近，兩人配合捏訣，在他們即將落地的前一瞬結出一個傳送陣，將二人直接送下九重天。
於是原本還往前飛著的歲華突然就改變了方向。
他疑惑地看著手裏亂竄的符紙：“酆玄想私自下凡？”
“追去看看。”旁邊的神仙楚官道，“私下凡塵可是大事，真逮著了，能除掉他的神籍讓他重新修仙。”
“有這樣的天規？”另一個神仙納悶，“我怎麽不記得？”
“以前沒有。”楚官笑道，“我現在就回稟天昭上神，此刻之後就能有。”
說著，一陣傳音匯報，不但請求天昭讓私自下凡的神仙打回人籍，還給他們設置重重磨難，力求讓酆玄沒個幾千年都回不來。
做完這些，他們才高高興興地結陣趕到第一重天，打算等著看酆玄墮神。
半個時辰之後，的確有兩個神仙從第一重天掉下了凡間，但好像不是酆玄和他身邊那個小仙。
歲華疑惑地看著那兩個人，剛想問這是誰，就聽得楚官驚叫一聲：“爹！娘！”
歲華：“……”
他似有所感地抬頭回望破曉城。
·
螢燈氣喘籲籲地跑到天平下頭的時候，酆玄山芙和禦星已經都在等她了。
三人正看著石頭街上方翻滾的煙塵，神色都有些複雜。
“沒關係。”螢燈拍了拍山芙的肩，“我這兒還剩著一些靈氣珠，用來重新修鋪子變原料也是夠的。”
最心疼這些鋪子的分明是她，怎麽還安慰起他們來了？
山芙看著她道：“咱們剛分的錢，可以都拿出來一些。”
“不用不用，我這兒夠的。”她大方地擺手，“畢竟是我方才搶救不及，才讓它們毀了的，沒道理還讓你們給。”
說著，轉頭問酆玄：“您說是不是？”
酆玄正盯著她的腰出神，完全沒聽見她說話。
螢燈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上神？”
捏住她的手，再接著按住她的腦袋往下轉，酆玄道：“這裏有東西。”
什麽東西啊要這麽粗暴地按著她？
螢燈不樂意地一邊腹誹一邊低頭。
不同於往常的一閃一閃，眼下她的無量袋正持續地發著明亮的光，就差直接蹦出來跟她說：這兒有相逢劍結晶！
輕吸一口涼氣，她扭頭就看向旁邊。
那個巨大的、泛著光的銅鑄天平的左邊托盤裏，一塊血紅的結晶就那麽擺著，頗有幾分囂張的味道。
這還等什麽？螢燈伸手就想去拿。
“別動。”酆玄按住她，目光落在天平的中心，“這個秤現在是平衡的狀態。”
也就是說，在另一個托盤裏，還放著取走結晶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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