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所說的程偉國也已經隱約地感覺到了，如果說聯合調查組剛成立的頭兩天報到他案頭材料裏還有一些幹貨的話，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官話套話，他的心裏也清楚，這次調查靠的不是紀委一家，需要多部門的合作才能完成疫苗事件的責任認定，即使是紀委的工作再怎麽努力也是孤掌難鳴……
對於定調子的說法，程偉國也想到了，但隻不過是一種猜測，他也明白，如果不是有什麽“變化”的話，聯合調查組的其他單位也不會這麽消極怠工……按照程偉國的想法，沒有明確的文件或是領導指示，那就是要查下去，他知道，是癤子一定會出頭的，但如果想讓它的“頭”出得快些最好還是要給它一些外力的，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能”刺“它一下……
“程哥，你考慮過這一點沒有……程哥，咱們是多少年的老同學，是朋友，我就知無不言了，你一定要考慮何春來的社會關係，我整理了一下，何春來曾經當過老馮書記的M書……說到M書，這應該是除了領導家人之外最”親“的外人了，從這一點來說，何春來應該是老馮書記的心腹，如果不是的話老馮書記也不會把妹妹馮玉蘭嫁給何，後來還把何放在了我們清江的幾大要害機關之一的衛生局……
說穿了，老馮書記不就是讓何春來去維護社會穩定嗎……當然這麽說好聽一些，也有人把何春來叫成二閻王的……”
“二閻王”是坊間送給何春來的一個“雅號”，說的是何春來在職業病鑒定上更傾向於保護那些煤老板們的利益，在給那些職業病特別是矽肺病礦工做鑒定時踢皮球，導致那些得了矽肺病的礦工由於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最後病情惡化……所以就有了閻王老大，何春來老二的這個說法……程偉國早就聽說過何春來的這個雅號，也知道何踢皮球的功夫……
如果說這些完全是何一個人的責任也有失偏頗，這裏麵也有當時大環境的影響和市裏有意無意的縱容，在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惡性循環便開始了……何春來本人也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這時的圓圓把水杯向程偉國麵前推了推，
”市裏呢這次保何春來呢的麵很大，畢竟何曾經是市裏的功臣，當了多年的擋箭牌也為不少領導撈到了政績，否定何春來呢就等於否定了他們自己……“
聽了圓圓的話，程偉國的心裏開始對這個老同學有了新的認識，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個老同學還有此等的見識，特別是對清江時局的分析更是一針見血……可以說沒有何春來踢皮球的功夫，就不會有前麵幾任領導的政績，至少那些zhen績還是要打一些折扣的……
”不出意料的話，市裏這次的處理意見是讓何春來退休，退下去也就了事了……“
”退休就完了，他的問題怎麽辦……“
”程哥，問題就在這裏，你的脾氣太直，以前你在局裏的時候也許還沒有什麽，但現在你的身份不一樣了，你是領導了，做事自然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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