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隻不過……”
“不過什麽，你寫那個條陳時的勁哪兒去了？你放心，我的心眼還沒小到聽不進不同意見的程度，再說了你說的也都是事實，清江的事情、特別是能源企業重組的問題沒有搞好，我這個書記是有責任的……”
華波書記的坦誠讓程偉國的心裏不由得連連地點頭。應該說清江的問題是曆史遺留下來的和他本人也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但在這種時候能勇於擔當是很多領導所做不到的，這時華波書記點了點頭，
“有一點我還是要批評你的，在Z省，有什麽問題可以向我直接反應嘛，你越過省委直陳中.央無視我這個省w書記恐怕不恰當吧？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越過我向中/央匯報還要我這個書記幹什麽？那事情還不亂了套……”
華波書記對著要說話的他擺了擺手，
“不要解釋了，你既然敢直陳中,央，有沒有勇氣留下來？不要當逃兵嘛。”
程偉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書記，你是說我可以不用調走……”
“我今天就是來征求你意見的，你如果想走，那我呢隨時放行，如果不願意可以留下，不過呢留下呢我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明天省委常委擴大會議你要參加，把你的那些想法給大家講講……”
程偉國不敢相.信，他不但不用調走，居然還有機會在常委會上談一下他的觀點。對於清江能源企業的重組，雖說他那些算不上什麽真知灼見，但卻是他的心裏話。賀學峰告訴他，明天早上八點半，會有車子來接他。
他怕自己忘了詞，拿出本來就已經滾瓜爛熟的“條陳”又看了起來……
……
清江市公an局的一間會議室裏，市w組織部副部長孫朝陽代表市w宣讀了人事任免決定，任命林海南同誌為清江市公an局的常務副局長，邱誌軍同誌不再擔任常務副.局長職務，任局黨委副書記主抓黨務工作。
該來的還是來了，邱誌軍明白，這張冷板凳終於輪到他來坐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替人背鍋的方式下了台，委屈，憤怒，但他知道這些都沒有用，這是命運的安排，他隻有接受的份。特別是當他看到春風得意的林海南發表就職講話的時候，他的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自己做錯什麽了嗎？可能是他太聽話了，所以就成了人家的替罪羊，一但出了事就把他拿出來祭旗……他看著台上滿麵春風的林海南，哼，得意什麽，早晚還不是和我一樣，也許還不如我呢。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局長鄭水根很意外地和他握了下手。邱誌軍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感覺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他，嘲笑他……他想從窗戶一躍而下，那樣也就一了百了了……
死，他隻是想想，自殺他是沒那個勇氣的。
這時邱誌軍想起了程偉國，他一直認為程不夠圓滑世故，但現在看來，挺直腰杆做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倒好，一味的夾著尾巴做人，見了哪個比自己大的都要點頭哈腰活得太累不說，也沒人拿你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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