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就是含含糊糊地應著。
隻是太子話裏話外的意思,卻說得他有些膽戰心驚,
那話裏的意思不善,大致都是自古以來,兄弟鬩牆,若是站錯了隊,便屍骨無存。
太子說他成年的兄弟不多,卻很希望他纖弱如豆芽的六弟能長命百歲。
從太子府出來,六殿下的鞋墊子都被汗打濕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無意中卷入什麽要不得的事情,可沒有了昔日恩師在旁替他分析時局,他真是有些摸不著頭緒。
就在方才,當聽到楚琳琅說,有個安家管河道的官吏慣會扯著他的大旗索要船隻回扣時,六殿下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全想明白了。
怪不得太子說他說有船被扣,還說希望六弟謹言慎行,明哲保身一類的話。
原來根結在這!有人打著他的旗號扣了太子的船啊!
想清楚了這一點,六殿下也不待自己的王妃再說什麽蠢話,一下子就闖入了門裏來,一路彎腰小跑,來到了楚琳琅的麵前,臉上帶笑親自攙扶起了楚娘子,連聲道:“地上太涼,怎好讓楚娘子跪著說話?”
那等子殷勤心疼人的勁兒,看的王妃都有些醋意橫生,疑心六殿下垂涎這楚氏美色甚久,如今可算逮住機會一親芳澤了。
六殿下溫言寬慰楚氏,又親自將她送出了門,好一會,才回來。
王妃忍著淚問六殿下,對詆毀她娘家名聲的女子這般親切,是何道理?
結果就是這麽一句話,纖細的皇家豆芽菜差點炸成了菜花一朵!
六殿下指著她暴跳如雷,問她們家都是什麽狗屁親戚?居然敢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
若不是今日楚氏來,說破了安家狗雜種的倒灶勾當,隻怕他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頭是怎麽掉的!
六王妃聽了六殿下的話,也是越發心驚膽寒,尤其是她聽到六殿下說,太子曾經親自敲打了他之後,更是心中一顫。
二妹妹的那些個屁事,頂天了就是丟人而已。
反正這死丫頭如今也有周家接手,最糟心的不過就是她生下的兒女連帶著跟她一起抬不起頭做人。
名聲這東西,就算弄髒了些,被時間衝衝,也還能用。
可是六殿下若是得罪了太子儲君,連帶著謝家滿門都要遭殃啊!
六殿下剛剛被陛下申斥,罰跪書房,鬧得盡人皆知,眼看著先前受的那點子恩寵快要消磨殆盡。
要是安家人真不知死活,在外麵給爹爹和殿下招黑,那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那日謝王妃不等六殿下罵完,就急匆匆地命人駕車去了謝家。
而六殿下則揮手叫來人,先去府衙送他的名帖子。不管怎樣,他不能任著府衙打死少卿管事的人。
這些個內宅管事們,就跟父皇跟前得寵的大內太監一般,奸猾而記仇,可不能得罪。
他已經得罪了昔日恩師,若是再跟恩師的女管事結下梁子,豈不是師生和好更加遙遙無期?
再說楚琳琅,本來積攢了許多話,等著說服六王妃。
哪知說了一半,就看見六殿下闖進來,跟她和風細雨一頓地道歉後,便將她給送出了王府。
冬雪和夏荷在王府門口,心驚膽戰地等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六殿下親自送楚娘子出了王府的門。
看著六殿下與楚琳溫溫柔柔殷切說話的樣子……該不會是她們大姑娘忍辱負重,犧牲了什麽,才討了六殿下如此對待?
別說她們,楚琳琅自己都一頭霧水。
不過六殿下說都是誤會一場,今晚就能放人,她姑且當了真,就先去府衙等一等吧。
於是天色大黑的時候,楚琳琅帶著她們到府衙門口等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