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呼喚我的頻率明顯變低了, 果然, 人類更容易與人類構建起聯係,AI永遠隻是工具。]
【既然根本不具備感情, 就不要再煽情了。我有正事要問。】
[我會認真聆聽, 請闡述您的問題。]
【如果……如果蕭放刀死了,會發生什麽?】
[您是指她的死亡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是。】
[實際上, 隻要不是您運用技能致使她消失, 她的死亡不會影響世界的其他部分,隻會讓完成度永遠凝固。]
【就……這樣?不會造成什麽毀天滅地的後果?】
[不會。]
所以, 她真的會死。
世界並不因她而存在,她身上沒有特殊的保命光環。
照理說,許垂露不會為別人的生死擔憂,尤其是生存能力完全強於自己的蕭放刀。但或許是她那番消極發言, 或許是近日遭遇的種種危機, 或許是那些麵目不清各懷鬼胎的江湖人——她的澹泊之心竟萌生出一種當風秉燭般的怛然棖觸。
她眼中的蕭放刀似乎不再是不可摧折的珞珞金石,而是一片隨時可散的水上浮漚。
什麽“放刀”啊,如果她真的放刀, 怕早就被那群妖魔鬼怪吞吃得不剩骨渣了。
懷著這種莫名的憂慮,她推開閑和居院門。
玄鑒閉著雙眼,垂袖而立, 似在等待什麽。
風起。
她身前聚著一堆落木,這些紅黃秋葉在朔風吹動下不再互相依憑,隻長腿一般四處奔逸。同時,枯枝上搖搖欲墜的葉子也隨風而顫,似要投身於這場追逐自由的逃亡。
玄鑒旋身掠起,灰白長袍卷出滔滔雪浪,衣袂浮動間,她伸指夾住一片落葉,將之斂入袖中,又運力飛身去往另一棵樹,再次取葉收藏,這陣風持續的刹那,袖已滿盈。
雙足落地,她將葉子傾入那堆紅黃小山,呢喃道:“還是三十二片……”
許垂露被這反重力輕功練習現場震撼了。
玄鑒抬頭,向她走來。
“許姐姐,你終於回——”她打量許垂露全身,最終將疑惑的目光定在她的雙足,“你何時學會了忽忽步?”
“什麽?”
這個聽起來就很傻的名詞是一種武功?
玄鑒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唔,果然。”
“啊?”
“宗主打通你雙腿經脈,將忽忽所需的內力灌了進去,隻是你還未得要領,不會使用。”
還能這樣?
居然不是短暫的斷腿體驗到期後的後遺症?
“這就算是我學會了?忽忽步是一種輕功麽?”
玄鑒搖頭:“不完全算,忽忽步乃上乘輕功,不經過練習是無法掌握的。”
許垂露怔了怔。
好像又欠了她什麽大人情,就強行欠。
“很厲害麽?那你能教我練習嗎?”
玄鑒慚愧低頭:“我還未到能修忽忽的境界,許姐姐還是向宗主請教為妥。”
“門檻竟然這麽高……那還是算了。”
“宗主其實並未授我什麽具體功法,相較於循舊人之路,她更希望我自己多加領悟,所以我現在尚且為未開化的冥蒙之境。但她將當世武功都演練給我看過,我如今算是眼高於手,看的多,會的少。”玄鑒解釋道,“而對於大部分武人,是越小開始練功越好,不能如我一般錯過時機。許姐姐得宗主相助乃天賜良機,當好好把握才是。”
許垂露大為驚訝。↑思↑兔↑在↑線↑閱↑讀↑
原來玄鑒的武功皆為自創,怪不得她方才的步法毫無雕琢痕跡,質樸得如同鷙鳥斂翼、蜂蝶撲花。對一般人而言,習武的過程應是先模仿學習,再總結提煉,最後才有可能獨創一門武功,憑此開山立派,成為一代宗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