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武的結果絕對稱不上好,光是何成則之死便可在江湖掀起滔天巨浪,但何至幽以四兩撥千斤之法重拿輕放,令此事陷入另一種不可預知的詭譎。
這對母女在漸漸暗下的天色中保持著漫長的沉默。
“夫人。”
葉枯走向她在今日飽受挫傷的主人,以極低的聲音交代了自己猜測與驗證。
這卻讓葉窈發出一聲無法抑止的嘶吼:“你說什麽?!”
……
四人回到蕭放刀的屋舍,才進屋門,卻見堂中竟已坐了個伏案酣睡的人。
那人聽見開門動靜,一個激靈猛地醒來。
“蒼梧?”許垂露愕然道,“你怎麽在這裏?你沒有去盼天原嗎?”
蒼梧睡眼惺忪,疲憊道:“我沒事去那找不自在作甚,打一場少說幾個時辰,待我看過一輪,回來後哪兒還有力氣給她收……”
蕭放刀輕咳一聲。
蒼梧這才看見那黑漆漆的人影,不由喜道:“你竟沒死!”
——當然,這喜在窺見蕭放刀傷勢後就銳減了。
“你、你還是去躺著罷。”她愁得揉下幾根眉毛,“今日隻能作簡單處理,你這外傷有些重,天色太晚,油燈不夠亮,容易出差池。”
“多謝。”
既有大夫,風符與水漣便待在屏風之外靜靜等候,過了片刻,蒼梧喚人幫忙,許垂露急匆匆就趕去了。
風符皺起眉頭,戳了戳水漣的胳膊:“你怎麽如此遲鈍?許垂露不通醫術,能幫什麽忙?”
水漣麵色一黑:“我不能去。”
“怎麽?”
水漣還不知如何解釋兩人關係,隨口敷衍道:“我的傷還沒好全,虛弱得很,去了也無用。”
風符眯眼道:“這麽嬌弱啊,我是看你今日連一個小小護衛都打不過,狼狽成這樣,傷在哪兒了,讓我看看!”
水漣側身欲躲,卻被對方輕巧抓住了手腕。
這麽一探,風符目光驟銳:“你——誰幹的?!”
水漣垂目苦笑:“咎由自取,與人無關。”
“你還想瞞我?想也知道無非是武林盟那群狗腿子,哼,快說那人是誰?”
“已經死了。”
風符一愣:“何成則?”
“嗯。”
風符冷笑一聲,起身往屋外走去。
水漣趕忙阻止:“你要去哪裏?”
“去盼天原找到那狗賊的屍體挫骨揚灰!”
水漣心中叫苦不迭,卻聽牙床處傳來一聲微沉的喝令。
“風符。”
風符聞言一頓,立刻回步趕到床畔:“宗主?”
蕭放刀雙目合閉,麵色平靜,任蒼梧施針用刀也無痛色,隻是因臥床之故,聲音不及往日果斷:“你來此途中,可曾見到玄鑒蹤跡?”
“玄鑒……她不是與你們同行麽?”
“那便是沒有了?”
“嗯,我沒有她的消息。”
蕭放刀嗓音漸冷:“這便是我答應留在斂意的原因。你、俞中素、周渠,千裏之外不應出現之人全都到了,唯獨缺了本就在西雍的玄鑒與其所領的一行弟子。”
風符也覺察到事態有異,不由緊張道:“怎會如此?”
“若我不曾會錯何至幽的意思,玄鑒應當就在莊內。你輕功上佳,可趁今夜稍加打探,但不必逞強。”
“好。”風符抱拳一禮,“我這便去,宗主要好生休息。”
“嗯。”
……
蒼梧用過藥後叮囑幾句就回去了,水漣亦不便久留,與之前後離開。
蕭放刀見床側之人如燈下鬼影般僵立原地,心中稍戚,開口道:“你今夜去另一屋睡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