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都算在這一層樓裏的,你是一直在外麵工作吧?我早就想打掃這個屋子了,但是一直沒見門開……”
保潔阿姨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但在沒得到我什麽回應後,識趣地住了嘴,她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地,我的辦公室就像個樣子了。
我拉開了書櫃門,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倒扣的相框,擺在了我的辦公桌上——相框裏是我和趙星幾年前的合照,我們麵向鏡頭,笑起來的弧度簡直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的照片,開始想念他這個人了,倒也不委屈自己,直接用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趙星問我:“到單位了?”
“到了,”我坐在辦公椅上,轉了一個圈,“剛翻到了和你的那張合照。”
“去揚州的?”
“嗯。”
“等過段時間休假,我們再一起去那邊玩玩吧。”
“好,可以去搓澡。”
“我記得你很喜歡‘水包皮’。”
“麻辣小龍蝦也不錯。”
“可以去高旻寺。”
“那邊總是很靈驗。”
我們聊了一會兒旅遊的事,有人敲響了我辦公室的門,我不得不中止了對話,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我的白師兄,他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小王調走了”,第二句話則是“你要不出國交流一年”。
我知道他一直拿我當弟弟,才會直截了當地和我說這麽兩句話,他擔憂我的情感狀況,也擔憂我的前途事業。
正常人應該聽他隱晦的建議,離趙星遠一點,離研究院的是非遠一點。
可惜,我不是什麽正常人。
我既不想離開趙星,也不想什麽都不要,就這麽灰溜溜地躲到國外。
這個世界的聰明人很多,白師兄勉強也算一個,他能看出來我進去的背後有黎院長的推波助瀾,自然擔憂我會再次成為黎院長的棋子,被卷進更深的漩渦裏。
我想了想,說:“我還要做最年輕的院士呢。”
白師兄硬生生被我氣笑了,他說:“老師給你畫的大餅,你倒是也信?”
“為什麽不相信呢?”我轉了一圈手裏的筆,“人總是要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崔明朗,你什麽時候信這玩意兒了?”
“和我老公學習到的,永遠樂觀,永遠積極向上。”
“你老公和這兩個詞沒有一點關係。”
“和我年輕時的老公學到的,”我的話聽起來像是狡辯,但其實不算狡辯,“他那時候可雞血了,充滿了蓬勃的力量……”
“停,”白師兄比了個停止的手勢,繼續說,“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發生了什麽麽?”
我收斂了笑容,說:“好吧,我的確不太正常。”
“到底怎麽了?”
“我剛剛給趙星打了個電話。”
“你們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有營養的話。”
“那你怎麽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愉悅了,特別想把我們剛剛打電話了的這件事,告訴別人。”
“然後我就來了?”
“嗯,你就來了。”
“我明白了,”白師兄低頭看了眼手表,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你是隨機找個人狂撒狗糧,錯的是我,我不該這個時候來找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來的時機剛剛好,”我終於忍不住笑,“你給我帶來了個好消息,以後不用再看小王在我眼前晃悠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