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明知道他隻是為了保她安全,可是李錦悠卻討厭極了他這種自以為保護她的做法。
她李錦悠認定的人,生不能同時,死同穴。
他若都不離開京城,她離開作甚?
李錦悠緊抿著嘴唇輕哼了一聲,懶得去看身邊這個男人,直接看著眼前的水牢。
這水牢修建的年代已久,四周因為歲月的侵蝕已經有很多地方看著斑駁不堪,隻是牢中的積水不僅沒有因為長時間未使用就幹涸了,反而因為水牢旁邊不遠處就是一處池塘,地下的水滲進來之後越積越多,如今那牢中的汙水混雜著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泥土,幾乎已經能夠淹到人腰腹以上。
水牢裏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四周都是泥沼之地,除非有人能夠借力吊在牢頂,否則裏麵的人無論站在哪裏,下半身都會浸泡在汙水裏麵。
此時水牢之中,一個穿著囚服的身影正臉色慘白的靠在水牢裏的牆壁之上。
他下半身泡在汙水裏麵,雙手高高舉起奮力的抓著靠上方的牢門,也不知道是抓了多久,他手指上已經充血,而原本束起的發冠在已經不知道落在了哪裏,一頭長發雜亂的披散下來,臉上全是一道道汙痕。
李修然如同浮木一樣,借力靠在一旁,他隻覺得下半身已經被水泡的毫無知覺,腰上也開始陰冷發麻,他卻隻能緊緊抓著牢門不敢鬆手。因為他知道,他一旦鬆開手,腿上無處借力之下,他就隻能癱軟在這潭汙水裏麵被齊腰的汙水活活淹死。
他嘴裏不斷喘著粗氣,眉宇間早就沒了在朝上的威嚴凜然,而是疲憊的閉著眼,眼底下方一片青黑。
李修然不知道是什麽人將他帶到了此處,昨日從大理寺內被轉送到天牢時,他就被人從中途換了出來,他一直以為是景德帝想要保他才將他換了出來,可是誰知道他並未被送往別處,而是直接被打暈了送來了這裏。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扔進了水牢之中,險些活活被那漫過頭頂的汙水淹死在這裏。
當時他就知道不是景德帝動的手腳,他隻能奮力的抓著頭頂上方的牢門,保住自己這條性命,隻希望景德帝能在發現他被人替換了之後,能夠找到這裏將他救出去。
李修然感覺著身上的力氣漸漸流逝,臉上越來越蒼白,而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卻傳來一陣清冷的女聲。
“不過一日未見,沒想到堂堂一國丞相居然會落的如此境地,也不知道父親大人權傾天下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有朝一日會得如此狼狽?”
李修然聽到這道聲音之後,猛的抬頭,用盡全身力氣仰著頭朝上看去,就見到上麵牢門處站著的一身月白長裙的李錦悠,和站在她身旁的季君灝。
“是……你們……”
李修然瞪大了眼,張嘴失聲說道,卻因為一整天沒有進食,嘴唇幹裂無比,聲音仿佛沙石磨蹭一般刺耳。
他嗓子疼的好像被刀在刺,可卻隻是聲色內荏的說道:“李錦悠,你怎麽敢?!陛下還未除我官名,當年事情還未審理清楚…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對我,他不會饒過你們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