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展開信箋,一字一句看過去。
將信中內容細細看罷的她一時心底驚訝愈盛。
沈碧珠在信中提及不日將隨瑞王奉詔回京,她們兩個屆時可以相聚。
而詔書無疑是楚景玄下的。
楚景玄早知瑞王與瑞王妃要回京城。
並且按照沈碧珠在信中提及的回京時日認真推算一番,大約要不了多久他們便能抵達。
虞瑤又抬眸看楚景玄。
她不想費心去揣測楚景玄此前為何不曾提過瑞王與瑞王妃回京之事。
然他命人將她專程請來宣執殿,當麵交於她這封信……
前幾日,他們兩個人鬧得不歡而散。
而今楚景玄想借著沈碧珠的這封信借坡下驢,她若繼續在他麵前橫眉冷目,便定然要被認為不識好歹了。
她又招惹不起他。
流月今日的話卻說得很對,她沒必要再惹惱楚景玄,自找麻煩。
“瑞王妃在信中說不日將隨瑞王奉詔回京。”
念頭轉動,心下謀定,虞瑤溫聲問,“可要派宮人先去瑞王府將裏外仔細打掃出來?”
心不在焉盯著麵前奏折的楚景玄聽清楚虞瑤的話,幾不可察緩下一口氣。
他淡淡道:“皇後看著安排便是。”
那日在昭熙殿,怒中質問虞瑤,見她目中淚光微閃攔下他,執意說自己不知情,他雖不甚相信,但夜裏憶起她起初被質問得呆愣在原地,後又追上來執拗向他辯解的模樣,心下已然隱隱後悔。
可是她不該狂妄搬虞太後出來壓他。
真當他是任由他們虞家一生擺布的木偶不成?
楚景玄想起此事心中依然有氣。
他合上奏折,終於抬頭瞥向立在龍案旁正把信箋塞回信封裏的虞瑤。
薄施粉黛的一張臉看起來氣色不錯。
細細辨認,也分毫瞧不出眼角眉梢何處藏著憔悴倦怠。
她這幾日似乎過得很不錯。
看來在昭熙殿那些事情,沒有怎麽影響到她。
楚景玄唇邊的哂笑一閃而過,眸光逐漸變得冷涼,卻不知自己今時今日為何仍要為這種事不快。
不是早知她不喜他、不願意嫁他麽?
他當年親耳聽見她對沈碧珠說的,不想入宮,不想做他的皇後。
她和沈碧珠關係確實好,私下裏這樣的話兩人也說得。
下詔讓瑞王和瑞王妃回京的人自然是他。
曉得她們閨中密友,自然不會早早告訴她這個消息,讓她為此高興。
不過,這封信卻來得正是時候。
虞瑤整理好沈碧珠寫給她的書信塞進袖中妥帖放起來。
隱約覺察楚景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抬眼卻瞧見楚景玄麵容有些許的憔悴,眼底一片烏青之色。
是這幾日休息得不好?
微抿了下唇,虞瑤默一默,關心他一句:“陛下左手的傷可是好些了?”
楚景玄的左手一直垂放在龍案下。
虞瑤問起,他驀地嗤笑:“皇後這般在意朕,當真令朕心中寬慰。”
聽來話中藏著譏諷,卻幾乎辨不出怒意。
無心與楚景玄又起些口舌之爭,虞瑤不與他計較,但說:“陛下朝事繁忙,臣妾不便多擾,先行告退。”
楚景玄一口氣哽在心口,額頭青筋隱隱一跳。
虞瑤渾然不覺,一福身後步下玉階,隔著衣袖摸一摸那封信,嘴角微彎。
楚景玄冷冷盯著虞瑤背影。
他正又要尋個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