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常祿公公可謂把話說得很清楚。
在她們已經暴露的情況下, 配合是上上策, 若不配合,難保皇帝震怒, 鬧成所有人都不希望看見的局麵。
現下皇帝不曾強行把人捋回宮中,說明暫不會為當年之事降罪。
同樣表明不會隨便傷害她家小姐……
流螢知曉其中的道理。
當年從宮裏出逃計較起來是欺君大罪, 如若降罪,連同當時幫助她們出逃的人也難逃懲處。
又如何敢不配合?
故而從酒樓出來後, 流螢硬著頭皮假作此時才認出地上的人, 驚呼一聲。
欲俯身去查看楚景玄情況的虞瑤轉頭看過來。
流螢掩唇訝然道:“這不是婁將軍嗎?怎麽會跑來靈河縣了?”
虞瑤問:“是故人?”
“嗯……”
流螢含糊應一聲說,“隻奴婢前些日子偶然聽聞過婁將軍前去成州圍剿山匪, 不知怎麽會……”
“婁將軍”的身份是常祿交待她的, 去成州圍剿山匪也是。
並且告訴她大名叫“婁明深”。
在流螢的印象裏, 京城裏並無什麽婁將軍, 更不曾聽說過叫婁明深的人。
她不知皇帝為何給自己安這麽一個身份。
虞瑤轉過臉,眉眼不動俯下`身去看倒在地上的楚景玄。
很快也看清楚眼前之人的英俊麵容。
是她見過的。
大約半個月以前的事情,那一日在寺廟,便是這個人冒著大雨追上她,不停喊她“瑤瑤”。
後來一直相安無事, 日子如常過著, 她也沒將一件小事太放在心上。
現下瞧見這張臉又被勾起記憶。
虞瑤暗自思量中去看流螢。
“半個月前在寺廟裏, 我見過這個人。”
流螢緊張問:“小姐認得他?”
“不認得。”虞瑤否認, “不過這張臉……”
他們在靈河縣開酒樓。
這座小縣城尋常時候外地人不多,見的便多是熟麵孔,如這樣的陌生臉孔在本地人中格外招眼。
何況地上躺著的人通身氣度與衣著打扮絲毫不像小門小戶出身。
眉眼之間那一種難掩的不怒自威、運籌帷幄的氣質,非上位者難以擁有。
可以說很容易能判斷得出來他身份不俗。
哪怕沒有這些,光是清雋俊朗的皮相便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之前在寺廟中隔著雨簾難免朦朧。
此時仔細多看得兩眼,她的昭兒和這個人眉眼也似有幾分相像。
寺廟偶遇是巧合。
今日倒在他們酒樓的門口,怕難用“巧合”二字解釋。
不過也無須為此糾結。
起碼,這個人不像是想要傷害她,否則有許多法子可以選,而不是非要挑這麽拙劣的一種。
虞瑤伸手去試楚景玄鼻息。
流螢不由自主放輕聲音,小心問:“小姐要救他嗎?”
忘卻前塵歸忘卻前塵。
但憑借自家小姐的聰慧敏銳,流螢深覺,隻怕小姐此時已經發現不對勁。
如若不記得半個月前寺廟打過照麵便罷。
記得那日見過,兩相聯係在一起……怎麽可能不覺出其中蹊蹺之處?
“既是故人,見死不救也不妥當。”
虞瑤溫聲對流螢道,“先讓阿福去請崔大夫過來看看罷。”
流螢怔一怔。
虞瑤已麻利指揮著在酒樓做事的兩個小二把地上的楚景玄先扶到後院去。
如血殘陽隱沒在雲層後麵。
最後的幾縷霞光消失,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借著昏暗光線繞過竹屏、穿過薔薇花架,能瞧見一道小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