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交給孟韜後,書院山長便派人來喊她去一趟,她便又去見山長,旁的事暫且先擱下了。
錢夫人為何帶人來書院鬧事,虞瑤不大清楚。
她不記得自己幾時得罪過錢夫人。
但在書院裏發生這種事,總歸會帶來一些不怎麽好的影響。
山長苦口薄心,為書院著想,虞瑤理解。
何況說不準那錢夫人今日心有不甘,下次還會來書院。
鬧起事耽誤的是讀書識字的學生們。
當初能夠同意讓她一個女子來書院為小娘子們授課已經稱得上開明。
不想讓山長為難,虞瑤接受最近暫不來書院,待弄明白今日之事前因後果以及這場風波徹底過去再論的提議。
忙忙碌碌,待書院這些事處理妥當已是下午。
虞瑤回到酒樓,見阿福在酒樓裏幫忙,終於記起“婁將軍”這一號人物。
她把阿福喊到跟前:“婁公子呢?”
阿福搖搖頭:“不知道啊,從書院出來以後他就找不到人了。”
流螢已從阿福口中聽說書院裏發生的事。
見虞瑤回來,她拉著虞瑤看一看,確認沒有受傷方道:“婁公子從早上出去便不曾回過。”
虞瑤皺眉:“沒回來嗎?”
“沒有。”阿福再一次搖頭,“掌櫃的,我去小院子看過,沒有人,可能是走了吧。”
走了?
虞瑤眉心微蹙,卻沒有太糾結這個人的去向。
總歸是一個大男人,自會照顧自己,見他在書院也頗行動自如。
便略過楚景玄的去向這個問題。
和流螢說得些書院的情況,虞瑤先行回後院去看孩子。
……
靈河縣縣衙。
縣衙後院裏一池荷花在夏日裏開得正好。
日光自天幕傾斜而下,為池中碧葉映襯間的粉白花朵鍍上一層淡淡金色光芒,顯出別樣的嬌豔。
一襲錦袍的楚景玄坐在池邊水榭中。
他看著池中荷花,不緊不慢轉著指間的白玉扳指,聽縣令稟報錢夫人情況。
“所以一個員外的妻子卻有膽子帶人闖進書院鬧事。”
聽罷縣令說明“錢夫人”情況,楚景玄轉動扳指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問,“你這個縣令是怎麽當的?”
“整個靈河縣隻有百川書院略大一些。縣城裏大半孩子在那裏讀書習字,今日是錢夫人鬧事,明日來個別人,這書院還要不要教書了?他日若去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呢?是不是非要鬧出人命來,你這縣令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靈河縣的縣令名喚孟斌。
孟斌也不知這麽一個小縣城為何把本該遠在京城的皇帝都給招來了。
百川書院有人鬧事,縣衙尚未接過報案,他也不知情況,反而皇帝忽然出現在縣衙問起此事……字字句句說得嚴重,根本是容不得半個字的辯駁。
摸不透眼前這尊大佛心思。
孟斌隻能撲通跪下:“下官知罪。”
楚景玄看他一眼。
孟斌又道:“在下官的治下卻有人如此肆意妄為,實乃下官失職。”
“下官即刻派人去捉拿錢氏歸案。”
“並嚴加審問,令她供認出去百川書院鬧事的緣由。”
話說罷,孟斌遲疑過一瞬,仰頭去看楚景玄。
楚景玄淡淡道:“朕親自審問。”
孟斌心神一凜當即行禮告退,從水榭出來,命捕快去捉拿錢氏。
楚景玄坐在水榭裏,常祿躬身立在他的身後為他添茶。
四周皆有侍衛在守著。
常祿便趁這會兒功夫將幾樁要緊事一一稟報。
楚景玄坐在太師椅裏,一雙眸子目光幽幽望向水榭外池中荷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