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沒有要他那份感情的意思,才能輕鬆勸說他開始新生活。
“同樣的錯不能一犯再犯。”楚景玄徐徐回複,“瑤瑤,在忘記你之前,我不會這麽做。”
又說,“那些大臣也不能怎麽逼著我立後,別擔心。”
靜默數息,他道:“從前你不考慮再嫁之事,大約是怕我有一日找到你,連累無辜。往後不必再有這種顧慮,隻要那個人對你好,隻要你幸福快樂,我……其實沒資格阻攔,也沒資格為難你們。”
話音落下以後,楚景玄沉默了。
他以為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些話,可仍舊佯作大度說出口。
不僅楚景玄意外,虞瑤更為此訝然。
這些話,令她更進一步認識到楚景玄的轉變……放在從前,他怎麽可能會說出這些話?
虞瑤一時間眼眶微熱,點一點頭快步走向廊下,回了房間。
她靠著房門,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憶起那些在今日徹底終結的少女心事,沒忍住落下淚來。
被留在院子裏的楚景玄再難強撐。
怕自己反悔,為難於她,他不敢在這個地方多留,失魂落魄地離開。
翌日。
虞瑤收到消息,去城門口送沈碧珠和楚辰遠回闕州城。
沈碧珠拉著她的手,仔細看一看憔悴的麵容和眼下的烏青,小聲問:“昨天夜裏沒有休息好?”
虞瑤勉強一笑:“是有點兒。”
沈碧珠抬手摸了下她的臉:“那你別送了,快些回去,好生歇著。”
虞瑤道:“不礙事。”
沈碧珠便未多勸,隻說:“我和王爺先回闕州城了。”
“你們快些打點好靈河縣的事,早些過來,我們在王府等著你們。”
虞瑤微笑頷首:“一定。”
沈碧珠拉一拉她的手,多說得幾句話,同她道別,隨之被楚辰遠扶上馬車,先一步乘馬車離去。
而自中秋那夜過去,楚景玄沒有再出現。
流螢和虞敏看在眼裏有些稀奇,畢竟她們見識過皇帝對虞瑤的殷勤小意。
卻不便多問。
尤其見虞瑤一切如常,唯有壓下疑問,為離開靈河縣而忙碌著。
在決定離開靈河縣的最初,虞瑤想過將酒樓讓渡給之前在酒樓幫工的阿福繼續打理。但思想來去,擔心有人嫉恨,最終放棄這個想法,張貼出酒樓轉讓的告示。
出事之前的兩年多,這間酒樓生意一直很不錯,位置也好。
一轉讓,很快有買主上門。
虞瑤挨個接觸過,選中一個感覺誠意最足、出手相對闊綽些的簽下契書。
之後他們拿一個個箱籠開始收拾起東西。
寧寧和昭兒幫不上忙,兩個人日日結伴在院子裏玩鬧。
收拾東西期間也翻找出他們的那兩把小木劍,看見小木劍的他們終於記起許久不露麵的楚景玄。
兩個小孩兒在楚景玄的耳提麵命下記住這兩把小木劍乃他所做。
尤其寧寧年齡稍長,能記事,牽著昭兒噠噠噠跑去纏虞瑤,一本正經問:“娘,他怎麽都不來陪我們玩了?”
虞瑤微怔,又瞧見他們手裏的小木劍,反應過來寧寧口中的人是楚景玄。
她隻蹲下`身扶著寧寧的胳膊問:“他是誰?”
寧寧指一指小木劍:“是他呀。”
反而旁邊的昭兒拿手中小木劍戳一戳地麵,咕噥一句:“是爹爹。”
虞瑤捕捉到他口中這一聲,詫異望過去。
寧寧也仿佛被點醒,點著頭連聲附和道:“對,是爹爹!”
虞瑤好半晌說不出話。
她知道楚景玄多希望聽見他們這一聲“爹爹”,但現下隻怕是聽不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