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尼祿說,“所以沒有可比性,你也不用在意了。”
赫爾格算是發現了——但凡說到這種事情,尼祿總會用老一套方法含混其詞,總之就是不知摻雜著幾分真心的誇讚。赫爾格並不在意他是否未來會找到一個“更像”的獸人替代他,反而覺得一直活在那片漫無邊際的垃圾場、活在那虛幻自由的七天裏的尼祿很可憐。然後他忽然醍醐灌頂——東湖,這是尼祿第一次見麵時試圖給他起的名字。
彼時他以為對方是用垃圾場的名字在羞辱他,如今才明白,東湖垃圾場代表著什麽。
他有些同情這個小孩,又有些憎恨他。
赫爾格懶得逼他,說:“張嘴,你再不吃完,我的那一盤都要涼了。”
尼祿半天不動,眼睛裏閃動著細碎的光,滿臉期待的樣子。
“幹嘛?”
“你叫我?”
銀質的叉子被赫爾格捏彎,他咬牙切齒:“寶寶吃肉啦。”
尼祿頓時喜笑顏開,張口又卷了一塊肉走。
“所以你今天出去幹嘛了?不是說事情都解決好了,在休假嗎?”赫爾格隨口問。
尼祿嘴巴裏包著肉,口齒不清地說:“嗯,今天老師叫我,不能不去。”
“老師?”赫爾格還以為是藥劑又出了什麽問題,問:“是你以前學校的老師?”
“嗯,曾經的遺傳學老師,”尼祿點點頭,“很有名的學者,小時候去研究所實習的工作就是他幫我推薦的。老師曾經是三校的副校長,不過現在已經退休了。”
“都畢業這麽久了,老師隨口一句還要隨傳隨到啊。”赫爾格不能理解。
尼祿卻很認真地說:“因為是很尊敬的老師,而且也很久沒去拜訪過了。”
“喲,還真是乖寶寶啊。”赫爾格揶揄道。
尼祿一點沒有被冒犯的模樣,反倒安靜了一會兒,問:“你喜歡乖寶寶嗎?”
“呃……”這話倒是把赫爾格給問住了,總感覺是個陷阱題,無論怎麽回答都不舒服。但要尼祿表麵裝乖總比他陰晴不定地發瘋好吧,於是他說:“當然了。”
“嗯,”尼祿若有所◣
赫爾格還是第一次站著乘坐電梯,之前要麽是關在籠子裏被搬來運去,上次直接從倉庫坐接駁車走了——兩人來到頂樓,電梯門打開麵對著一個空曠的玄關,隻亮著一個緊急出口的綠燈,鐵門關閉著。尼祿用自己的權限卡刷了一下,輕輕一推,帶著涼意的夜風就灌滿了整個空間。
雖然家裏的透明走廊已足夠令人震撼,但頂樓的視野更加開闊。從大樓外麵看,隻能瞥見這巨大空中花園的側影,以及一些枝繁葉茂的樹梢,身臨其中便是另一種氛圍。露台一半罩在玻璃頂棚下,一半是完全開放的室外空間,高低錯落地種植著很多植物——不同於三區中央公園的原始氛圍,這裏的每一棵樹和每一根枝條都帶著精致的人工痕跡。高處的植物枝葉舒展愜意,微風拂過,針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低處的灌木倒顯得鬼影幢幢,幽靜安詳。
天幕暗沉,兩人麵前懸掛著兩枚巨大的、渾圓的橘黃色的月亮——一枚是真實的月亮,一枚是投射在穹頂上的光暈,那月亮大得好像被誰拽近了一些,而反方向的夜空中點綴著兩三顆黯淡的星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