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事”這東西騙不了人,是長在自己身上的。
審訊,取一份法律上沒有紕漏、過程完整、證據鏈充分、合法的筆錄,有那麽容易嗎?
這東西上課學得再好,也不如實際中練一練,孫唐在於德臣的嚴加管教下,不出幾個月就已經可以把筆錄取得很好,去一些部門扛起大梁。
說真的,也就是孫唐性子憊懶,也沒什麽太大的追求,不然怎麽也是個科所隊長了。
此時,孫唐看到這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回想自己20多年的警察歲月,在之後的日子裏,當主辦民警、當刑警、當派出所警長...所有的崗位走來,單位領導始終把他看做業務尖子,一般也是客客氣氣的,憑什麽?
還不是憑自己有個嚴師!
“人家白鬆,警官大學畢業的,又好學,你當年那樣子,你自己看看,你取了些啥?還有臉說人家白鬆。”於德臣十分喜歡白鬆,不由得又吐槽了孫唐兩句。
這幾句話,孫唐沒有絲毫不樂意,連忙放下案卷,扶著於德臣的胳膊,“哎呀,師傅,你教得好你教得好,以後啊,白鬆在這裏跟您學本事,您可不能吝嗇啊。”
“去去去,你自己徒弟你不帶?”於德臣坐下:“行了,你收好了,擱我那裏放了這麽多...年了。”
“好好好。”孫唐連忙收了起來,不讓白鬆看到。
丟不起這個人啊,孫唐現在看筆錄,可以說能一目十行,看到自己當初取的筆錄,裏麵有的幹脆就是問道“這個事情肯定是你偷的,你給我從實交代”、“我告訴你,你給我注意態度,否則...”...
這要放在現在筆錄敢這麽取,妥妥的執法漏洞、誘供,孫唐自己都在想,這筆錄他現在一看都想撕了。
看了看白鬆,孫唐心裏還是舒坦,年輕啊,就是好。不過轉過頭來,孫唐看了看已經臨近退休的於德臣,他麵色略有些沉重,老於的狀態,不太對勁啊。
於德臣沒有顧孫唐的眼神,拿過一本用夾子夾好的案卷,“這個是案子的整體脈絡冊,這東西不會附卷裏送到檢察院,隻是為了咱們看卷方便,也便於隨時補充。你可以把這個看作是這個詐騙案的證據冊外加人員結構圖,隻不過更加完整,這個我昨天晚上又整理了一番。
你拿著,多看看,這個案子我給你說了兩天,你差不多也能端起來了,剩下的就是協調各部門,不過咱們分局你也待了20多年了,應該都認識,無非是檢察院和法院的關係你不熟,有兩天就熟悉了。”
“好”,孫唐結果卷冊,仔細地翻了翻。
“師傅,於師傅,馬上9點了,一會兒支隊派大車去機場接馬支隊他們幾個人,你們去不去?”白鬆問道。
“你去吧,我們就不去了,估計有電視台的人在,你把你頭發整理一下,精神...點。”於德臣看了看白鬆,笑的很舒心,“年輕,多一些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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