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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歸,過河,拽山(2/4)

作者:烽火戲諸侯字數:9936更新時間:2023-08-20 12:14:31

    徐鳳年瞥了他一眼,拿了一隻空杯,倒了一杯酒,緩緩推到他桌前。

    徐北枳搖了搖頭,不去舉杯,神情頓了一頓,竟是隱約有哭腔,自言自語:“對,我不喝酒,便不知酒滋味。”

    徐鳳年這才說道:“我第二次遊曆返回北涼,來你們北莽之前,臨行前一晚,徐驍跟我坦白說過,我頭回跟一個老仆出門,一個叫褚祿山的胖子就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頭,暗中聯絡了北涼舊部不下五十人。北涼三十萬鐵騎的反與不反,就在徐驍一念之間。生在亂世,都沒有做亂世犬,徐驍笑稱狗急還知道跳牆,他這個臭棋簍子,真要被皇帝拉扯著去下棋,萬一在棋盤上輸了,大不了一把掀翻棋墩子,看誰更翻臉不認人。第二次堂而皇之遊曆江湖,我才窺得北涼潛在勢力的冰山一角,徐驍事後說這份家當,陳芝豹拿不起。當初踏平春秋六國,徐驍被封北涼王,陳芝豹原本可以去南疆自立門戶,帶著北涼近八萬嫡係兵馬趕赴南方,裂土分疆,成為離陽第二位異姓王,既然他當時拒絕了當今趙家天子,也就怨不得他這個早已給過機會的義父吝嗇,在北涼,家有家規,要在國有國法之前。”

    徐北枳默然沉思。

    許久以後,他默念道:“氣從斷處生。”

    徐鳳年換了個閑適寫意的話題,笑問道:“能否告知稚年道童的身份?不問清楚,我總覺著不舒服。”

    徐北枳看了一眼手指旋轉空酒杯的徐鳳年,坦誠而生疏說道:“我也不知內裏玄機。隻知道十年前道童來到徐家,十年後仍是稚童模樣。”

    徐鳳年嘖嘖道:“豈不是應了那個玄之又玄的說法?”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兩個字:“長生。”

    這個說法脫口而出後,兩人神色各異,徐鳳年藏有戾氣,徐北枳則充滿一探究竟的好奇意味。徐北枳自幼跟隨爺爺浸染公門修行,本就是長袖善舞的玲瓏人,擅於察言觀色,見到徐鳳年露出的蛛絲馬跡,留了心,卻沒有問詢,不曾想徐鳳年主動透底說道:“我跟一隻躲在龍虎山證得小長生的老王八有恩怨,如果你真到了北涼,樂意放低身架為虎作倀,以後你等著看熱鬧就行。”

    徐北枳沒有接過這個話頭。

    徐鳳年起身道:“馬上要進入金蟾州,恐怕以你爺爺的滲透力,在那兒通行就不如在寶瓶州輕鬆了,都早些歇息。”

    徐北枳欲言又止,直到徐鳳年轉身都未出聲,直到徐鳳年走出幾步,他才忍不住開口,嗓音沙啞,“你取走我爺爺的頭顱返回北涼,才算不負此行。”

    一張儒雅麵皮的徐鳳年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這名比自己貨真價實太多的讀書人。

    徐北枳雙手死死握拳擺放在腿上,不去看徐鳳年,“我也知道爺爺是要幫你助漲軍中威望,畢竟割走堂堂昔年北院大王的頭顱,比起帶兵滅去十萬北莽大軍還要難得。我隻想看一眼,就一眼!”

    徐鳳年問道:“徐北枳,你不恨我?”

    極為風雅靜氣的男子淒然笑道:“我怎敢恨你,是要讓我爺爺死不瞑目嗎?”

    徐鳳年哦了一聲,轉身便走,輕輕留下一句,“你要見你爺爺,很難,我葬在了弱水河畔。”

    徐北枳愕然。

    夜深人靜,在門口用屁股把台階都給捂熱了的侍童百無聊賴,聽聞動靜轉頭後,一臉不敢置信,滴酒不沾的主人不僅舉杯喝光了杯中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頭提起剩有小半的酒壺,咕噥悉數倒入了腹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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