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枳果斷搖頭道:“不一樣,趙家自顧不暇,眼下就靠著北涼跟北莽死磕,這折子遞上去,會有五成把握。”
徐鳳年也搖頭感歎道:“折子不是不可以遞,可你要知道一點,上回靠著宋洞明提議北涼出兵靖難廣陵道,已經讓朝廷捏鼻子送來了漕糧,這次我看懸啊。”
徐北枳鬆開馬韁繩,搓了搓手,輕聲道:“折子不是現在就送往兵部。就看曹長卿什麽時候把朝廷徹底打疼了。”
徐鳳年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徐北枳轉頭看了眼他,臉色平靜地反問道:“是怕我跟陳錫亮勢同水火?各自覺得一山難容二虎?”
徐鳳年鬆了口氣,玩笑道:“心裏有數就好。你們兩個,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師父無比器重的璞玉,少了誰我都得心疼死。”
徐北枳也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徐鳳年白眼道:“你是我肚裏蛔蟲,可我不是你肚裏蛔蟲。”
徐北枳沒像往常那樣針尖對麥芒,刺徐鳳年幾句,而是說道:“我覺得涼莽一旦開戰,得找個由頭,不給顧劍棠所在東線坐山觀虎鬥的機會。”
徐鳳年愣了一下,說道:“這不但觸及了元本溪的底線,恐怕就連張巨鹿和齊陽龍也都不會答應。”
徐北枳淡然道:“連王仙芝都會輸,世上應該沒有誰可以百戰百勝了。”
徐鳳年無言以對。
這恐怕正是徐北枳跟陳錫亮最大的不同之處,陳錫亮做事,總是喜歡從細微處入手,極少一出招便給人大開大闔大氣魄的感覺。可徐北枳不一樣,似乎更加高屋建瓴,提綱挈領。
但兩者並無高下之分。
起碼目前看來是這樣。
徐北枳沒來由笑了笑。
徐鳳年一頭霧水望著這個家夥。
月色下,徐北枳遙望北方,柔聲笑說道:“年少時總想著有一天要跟著爺爺一起往南走,打北涼,不曾想到頭來顛倒了。”
徐鳳年好奇問道:“你在北王庭那邊就真的沒有一個有牽掛的人了?比如說有沒有青梅竹馬的女子,有沒有的氣味相投的好漢?有沒有特別想要騎在他頭上出口惡氣的混賬?”
徐北枳一臉雲淡風輕,輕聲道:“沒。”
一謀可值城池,數言而定國基。
誰會成為北涼第一位當得起如此說法的謀士,徐鳳年拭目以待。
這時候,吳家百劍中有一騎加快前行,越過了吳六鼎和女子劍侍的坐騎,來到徐鳳年一側,抱拳朗聲道:“在下亡國之人謝承安,鬥膽一問,王爺得閑時可否與謝某人切磋一二?”
徐鳳年笑道:“是為你謝半劍自己,還是為西蜀?”
曾經隻輸西蜀劍皇半劍的謝承安坦誠道:“皆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