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也察覺到了年輕人的視線,嫵媚一笑,一口喝光整杯酒,跟年輕人挑了下眉頭,充滿挑釁意味。
年輕人放下酒杯,伸手在胸口做了個手托重物的手勢。
胸脯豐滿的美婦人給人調戲了,非但沒有惱火,反而笑得花枝顫動,當著身邊男人的麵就用手掌推了下桌上酒壇,酒壇去勢如滾雷,刹那間就撞到年輕人後背,也不見後者如何動作,酒壇就偏離軌跡擦身而過,恰好在桌上滴溜溜旋動,然後漸漸停下。
婦人用發音蹩腳的中原官腔笑道:“你這龜兒長得乖,隻要喝了酒,姐姐就跟你耍朋友。”
那個跟年輕人不對付的魁梧漢子輕聲提醒道:“這對苗族夫婦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女子已經在酒壇上動了手腳,苗人下蠱千奇百怪,防不勝防,最好別碰。”
就在此時,兩人登樓走來。一個青衫老儒士模樣,一名兩腰掛有長短兩劍,僅看兩把劍鞘就知道都是千金難求的劍中重器。
一直沒有插話,正要舉杯飲酒的男人輕輕放下酒杯,站著的兩人略微分開讓出道路,兩個如約而至的客人坐在了同一張長凳上。
那名老儒士神情恭敬,輕聲道:“南疆鄉野草民程白霜,見過大柱國。”
另外那神情冷漠如同麵癱的名劍客也開口說道:“龍宮嵇六安有幸見到大柱國。”
在老涼王徐驍死後,整個天下就隻有一位大柱國了,手握趙室王朝一半虎符兵權的顧劍棠。
顧劍棠微笑點頭道:“兩位從南疆來到這北地遼東,辛苦了。”
就在兩位南疆道屈指可數的頂尖高手落座後,那對夫婦也起身走來,坐在那條唯一空閑的長凳上,在這之前好似門神站在大柱國身後的魁梧漢子想要阻攔,但是顧劍棠已經去拿起那隻被下了苗蠱的酒壇子,那個身為繼唐鐵霜之後成為遼東朵顏鐵騎統帥的將領,也就迅速把五指從刀柄上鬆開。
婦人先給姓袁的年輕將軍拋了個媚眼,然後對顧劍棠微笑道:“我家男人不曉得說你們中原話,就由我這麽個婦道人家來商量大事,大將軍見諒個。”
程白霜皺了皺眉頭,然後瞬間舒展開來,笑問道:“大柱國,這是?”
顧劍棠沒有說話,除了身邊年輕人,給程白霜嵇六安和夫婦二人各自倒了一碗酒,與此同時,被冷落的年輕人插話道:“程白霜,嵇六安,咋的,我老丈人親自給你們接風洗塵,倒在碗裏的敬酒不吃?偏偏要討罰酒喝?”
很不太平地千裏迢迢趕到這座太平鎮,心情本就不怎麽好的嵇六安眯起眼。
神色自若的程白霜端起酒碗,搖頭笑道:“自是不敢的,就是好奇一問。”
大概是近在咫尺坐在了顧劍棠身邊,壓力不小,婦人收斂了煙視媚行的姿態,開門見山道:“我男人呢,叫韋淼,在南詔還算有點名氣,當然比不得嵇宮主和程先生,本來他這輩子都不會踏足中原,但是沒辦法,蜀王和謝先生發話了,咱們不得不走一趟。”
顧劍棠就隻有一個女兒,那麽這位大柱國的女婿,當然隻能是薊州將軍袁庭山了。
袁庭山本來是要調侃婦人幾句,不湊巧,聽到樓下那懷抱琵琶說書的女子說到當年姓徐的年輕藩王遊曆至徽山,跟姓徐的可謂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袁庭山冷笑一聲,猛然站起身,一手撐在欄杆上,如一道激雷凶狠撞向那個說書女子的兄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