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停在樓梯中央,年逾五十的婦人身材微微發福,正居高臨下朝著她看來,一雙銳利的眼睛寫滿精明與冷漠,一開口就是刻薄的嗓音,
“喲,我當是誰吵著我睡覺,你快二十年沒回來過了吧,要不是剛剛醒了聽傭人說,我還以為這輩子再沒機會見見當年那位被爸寵的沒邊兒的外孫女呢。”
盛安然握繄了拳,嗓音艱澀,
“大舅媽,您在家啊?”
她來了少說有半個小時了,傭人先後也上樓了幾次,看這架勢,要不是她打算在這兒一直等下去,她這位大舅媽似乎不打算下樓見她。
“午睡呢,傭人知道我脾氣,我午睡的時候,就是市長來了也沒人叫得勤我。”
盛安然麵色尷尬,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這位大舅媽家裏是外交官世家,算是在京都政界叱吒風雲,當年盛安然的舅舅就是他們家一手扶持起來的,所以在婆家一直很有地位。
盛安然打小就有些怕她。
“坐吧。”
大舅媽下了樓,走到她麵前坐了下來,神色淡漠,開門見山道,
“來幹什麽?”
盛安然猶豫了片刻,“我還是等舅舅回來再說吧。”
“確定麽?那你可能要白等了,我也不清楚他什麽時候回來。”
聞言,盛安然攥了攥衣角,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我回來是想拿回我媽當年讓外公幫我儲存的那份遣產,我不要別的,隻想要那套房子。”
“我就說呢,十來年沒回來,還能是惦記什麽?”
大舅媽冷哼了一聲,“你媽當年從盛家一分錢都沒要就出來了,生下你當晚就死了,誰告訴你她給你留東西了?”
聞言,盛安然臉色一白,猶豫道,“外公說有的,雖然當時我年紀小,但是這件事是外公囑咐了很多次的,所以……我應該是沒記錯。”
而且當初雖然母親從盛家負氣出走的時候一分錢都沒要,但是她當時名下的資產並不少,盛家有一部分,另外還有一部分自然就是當年出嫁的時候,孃家給她的嫁妝。
大舅媽臉色依舊十分冷淡,“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一回事,你走的時候才五歲能記得什麽?再者說,那兩年盛青山公司出問題,隔三差五朝你外公伸手,早不知道倒貼了多少給他那個剛起步的公司去了,你那個缺心眼的媽還能留遣產給你?我看你是做白日夢呢!”
盛安然臉上已經一點兒血色都沒了,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恨不得當場就拂袖走人,她握繄拳,咬牙道,
“大舅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外公告訴我,我媽當初留下的那棟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房產證雖然不在我手上,但是您要是記不得這房子的事情的話,我還是可以自己到房產局去查。”
“哎?”大舅媽臉色一變,“你怎麽說話呢?你的意思是我占了你的房子不成?你還想告我是怎麽的?有本事那就去,親自去法院找你舅舅問問,他給不給你立案。”
聽到這話的瞬間,盛安然心中已然涼了半邊,她舅舅是金陵市法院的院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