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上前一步拜倒在禦前,磕頭道:“啟稟皇上,民女一直在侯府伺候,知道些情況。侯爺的世子生母並非是夏氏,而是聶氏桑榆,世子寧瑾宸,是聶桑榆嫡嫡親的兒子。”
趙轍一震,一拍龍椅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溫婉嚇得一抖,連忙又跪得端正了些:“民女所言句句屬實,還望皇上明察。”
眸子裏的光有些狠戾,趙轍憤怒不已地看著溫婉,又看看旁邊的沈幼清:“溫氏,你可知若你撒了謊,便是欺君之罪?”
“民女不敢欺君。”溫婉咬牙道:“此事康元郡主也該知情,皇上若是不信,還可以去天牢問問她。”
趙轍深吸了幾口氣,一拂袖子便往天牢而去。
竟然當真為了聶桑榆的事情這般衝動?沈幼清咬碎了牙,揮手讓溫婉起來道:“你隨本宮來!”
“是!”溫婉盡量低眉順眼,怯怯懦懦地跟著沈幼清走了。
趙轍一路到了天牢,牢頭都已經習慣地要給最裏麵牢房的鑰匙了,皇帝身邊的親信卻拿走了康元郡主牢房門的鑰匙。
康元犯的不是死罪,頂多是太過效忠廢帝,讓新帝心裏不舒坦罷了。放了她回去,指不定怎麽攛掇永安侯呢,所以打算是關一陣子關老實了再說。
牢門被打開的時候,康元兩眼無神地看著皇帝,一看那龍袍,眼淚卻是落了下來:“是你嗎…”
伸手要去觸碰,卻被旁邊的人給推開了。趙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朕來問你些事情。”
康元恍惚著沒有回過神,半天才看清趙轍的臉,眼裏濃濃的失望鋪天蓋地。
那人死都不願意與她死在一起,又怎會願意來看她?她真傻。
“皇上有何事要問賤妾?”康元嗤笑一聲。
趙轍抿唇,低聲道:“有人告訴朕,陌玉侯世子寧瑾宸乃聶桑榆之親子,此事你可知曉?”
“有人?”康元哼笑兩聲:“是溫婉說的吧,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我和她還活著了。”
身子一僵,聽這話的意思,溫婉沒有撒謊?
“陌玉侯將他們的孩子保護得可真好啊。”康元癡癡地道:“要是我能懷上離表哥的孩子,他也能那樣護著就好了。”
趙轍一腳踢到旁邊的柵欄上,巨大的一聲響,連很裏頭的季曼和寧鈺軒都聽見了,停下正在說的話,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牢。
“皇上息怒。”吳庸在旁邊拱手道:“您若是真想得那女子,微臣有辦法,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你能有什麽辦法?”趙轍餘怒難消:“寧鈺軒竟然騙朕,當初分明那麽討厭桑榆,竟然偷偷從朕手裏將那孩子搶了去。要不是後麵事情太多朕一時疏忽,還能讓這個孽種活下來?”
吳庸低聲道:“皇上,此事並非是什麽壞事,侯爺瞞得越好,對皇上來說也就越是便利。”
“此話怎講?”趙離回過頭。
吳庸輕聲與帝王耳語一陣,趙轍皺緊了的眉頭也就慢慢鬆開了,眼睛還微微亮起:“這倒是個好主意。”
康元也懶得去聽他們說什麽了,趙離已死,她神智都有些不清,每天都會在幻象中看見趙離的臉,卻是看不真切。
也許下黃泉才能再看見吧。
“對了,我還欠聶桑榆一個秘密。”康元咯咯笑道:“就當謝她帶我最後見了離表哥一麵吧。”
“什麽?”趙轍挑眉,側頭看著她。
“讓她小心嘍。”康元咧嘴,笑得有些陰森森的:“溫婉沒有失憶,可是不會輕易讓她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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