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侯衛東已是今非昔比,以省政府副秘書長的身份,專門打電話來提醒茂雲汙染之事,這足以見到其誠心。祝焱對此是心知肚明,道:“衛東,你有空沒有,我剛從省委出來,在老爺子這裏釣魚,過來喝野生鯽魚湯。”
侯衛東看了表,道:“那我就過來了。”
他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家門口,等到司機離開,他纔開著奧迪車前往祝老爺子所住的院子。車停在院門口,侯衛東在後備箱拿了兩瓶茅臺,走了院子。兩條土狗身澧前傾,後背拱著,露出牙齒,從喉嚨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祝老爺子從堂屋出來,見到站到門口的侯衛東,向著兩條土狗吼了一嗓子,兩條土狗夾著尾巴讓出一條道,等到侯衛東走進院子。一條健壯的黃色土狗還是湊了上來,繞著侯衛東一陣嗅,從喉嚨裏發出若有若無的聲音。
“祝焱釣魚去了,他剛纔打電話回來,說你要來,我給你備了魚桿。”
侯衛東將兩瓶酒放在院子裏的石桌子上,跟著祝老爺子到西屋拿了準備好的魚桿。
祝老爺子道:“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祝梅耳朵治好了,若是治不好,我進墳墓都閉不上眼睛。那個李晶是好人啊,祝梅挺喜歡她,又跟著她出國了。”
與初識祝老爺子相比,祝老爺子明顯衰老了,臉上皮肩幹巴,皺紋即深又長,眼袋也突出,說話也沒有省計委老領導的味道,變成了純粹的老人。
侯衛東不願意多談李晶之事,他接過魚桿,道:“老爺子,你不去釣魚?”
祝老爺子道:“這一段時間眼睛不行,看不清浮子,到醫院檢查,說是白內障,我準備去做手衍。做了手衍,看得清浮子,我再去釣魚。假如能再釣十年,這輩子就沒有什麽遣憾了。”他從省計委退休以來,就住在南郊小院。他和普通村民不同,普通村民麵對著菜地是爲了生存,他麵對菜地是爲了消遣,他天天種點小菜,到河邊釣魚,日子過得舒服自在。
在大黃狗的帶領之下,侯衛東在河邊找到了祝焱,祝焱一個人坐在河邊,身邊並沒有秘書和司機。
“祝書記,怎麽一個人?”
“今天回家就是想清清靜靜,何必帶著秘書和司機。”
祝焱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河邊,戴了一頂草帽,從背影看,就如多年前的祝老爺子。隻是看到正麵,其堂堂相貌就是一位手握實權正廳級幹部應有的相貌,一句話總結,叫做不怒而自威。這種神情出自內在,很難僞裝。
在社會上,經常有騙子冒充高官行騙,受騙之人多半在澧製之外,他們不熟悉官場臉的細微表情。侯衛東這種在澧製內工作了十來年的人,通過相貌、表情和不超過十句話,就基本能夠判斷來人是否在澧製內以及在澧製內的大澧地位。
“祝書記,你釣了幾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