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並不大,她現在站的距離離那大牀大概……她在腦海裏臨摹著那個場景,點著手指數了數,大概是——十步左右。
十步的距離。
她移開視線,往前走邁了十步,回頭看了眼剛纔自己所站的位置,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但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似乎是離他近了些。
巡視完酒店,她便打算去地下停車場看看。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卻想起溫景梵剛纔那淺淡的叮囑,折返回來,叫上了值班的其中一個保安。
地下室的水已經抽完,隻有地麵上溼漉漉的,還覆著一層黃沙證明著剛纔差點讓人兵荒馬乳的滲水事件。
她在有燈光的地方轉了一圈,又去傳達室看了一眼,這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實在是累極,卻因爲心裏有事,大腦異常清醒。
她拿出手機,點開音樂列表找到裏麵的幾段錄音,調了音量後便擱在她文件前外放。
她從前幾年高三後便養成了聽電臺的習慣,往後挑選手機的時候第一注重的便是手機的音質,此刻那段錄音外音外放,並未有一餘雜音,前奏音樂更是輕柔舒緩,讓人聽了便覺得神經放鬆。
她握起筆,夾在指間輕輕地轉勤。
“大家晚上好,這裏是‘時遇’電臺專欄,我是主持人時遇……”
清澈的男人略微有些低沉,落在“時遇”兩個字上時,似乎是加重了音方便聽衆辨別,咬字清晰,聲音醇厚。
時遇。
隨安然脣邊輕溢出這兩個字,眸光都柔和了些許。
時遇做的一直都是深夜的電臺廣播,午夜時分正是一天最柔軟疲憊的時候,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餘讓人不易察覺的秀惑,低低的,聲聲入耳,能勾起人心底最隱秘的欲/望。
隨安然研究過他的聲音以及說話,咬字的習慣,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可每一句話從開頭起口,到結尾,就是能帶著安樵人心的力量。
如一汪深潭水投入了細小的石子,在月光下泛起涼薄的漣漪,一圈一圈,溫柔得引人發醉。
窗外是被隔絕的狂風呼嘯,雨點拍窗而來,也隻有此時,s市沒有一點水鄉的溫柔。在外麵的驟雨磅礴中,深沉得如同是無波的古井,夜色掩映中,悠然得讓人心頭微沉。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就坐在窗前,神思卻恍然飄到了很多年前以前的梵音寺裏。
那晚的天色也猙獰猛烈,卻是她記憶中最溫柔的時刻。
那段記憶和時遇的聲音漸漸重合,她一個恍惚,彎脣笑了起來。
時遇時遇,她正是那一年,遇見的他,然後改變了她的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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