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抖了兩下,掙紮著想要醒來,但終是抵不過那倦意,怎麽都無法睜開眼睛。
那是她最黑暗的時期,她的學習成績不穩定,一直在下滑。因爲那時候和班裏的江莫承走得近,被班主任誣賴早憊。也是因爲這件事,隨父隨母始終隱忍的表象終於被撕破,而她那一直平和溫暖的生活也即時落幕。
無休止的爭吵,無休止的針鋒相對,無休止的互相傷害。
大抵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明白那種絕望到極致的感覺,你以爲會一直天荒地老的愛情就那樣在你眼前破碎,恩愛的兩個人如同仇人一般互相攻擊。
她在學校裏受人指點,回到家麵對的亦是一片狼藉。甚至於,她作爲這兩個人如今唯一的聯繫,必須要去調和開解。
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的家庭破裂,可是那樣永無休止的爭吵裏,她終是忍不住摔了一地的東西,冷著臉對隨爸爸說:“你們,離婚。”
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可如今在夢裏回憶了一遍,依然覺得痛徹心扉。
這麽激烈的回憶卻在回放到那個意外出現的少年時,瞬間又溫柔了下來。
那一場相遇,真的溫柔了隨安然這一生的記憶。
古老的寺廟,清潤的梵音,清俊的少年,拾階而上……
他側目看過來,那眼底漆黑的亮光,脣邊還未收去的笑容,都鮮明得似一副水墨畫,而他就自那畫中,款款而來。
驚豔時光。
拜良好的生物鍾所賜,雖然又睡了一次回籠覺,但到了平日裏起牀的時間時,她還是準時地醒了過來。
左手正繄繄地握著手機,右手扯著被角,還是睡著之前的姿勢。不過,臉上……卻有一種繄緻的繄繃感。
她擡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真的哭了,淚跡幹了,淚痕猶在,加上暖氣實在充足幹燥,臉上繃得難受。
做個夢都能哭成這樣……
等終於緩過來,她這纔看向手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做夢的原因,她一早上都有些筋疲力盡提不起精神來。連下達指令都因爲心不在焉,弄錯了一回。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過飯,她倒了熱水,吃了藥,剛準備坐下休息片刻,就接到前臺電話。
“隨經理,溫景梵先生提前預定了5間雙人客房。下午三點過來,辦理入住。”
“5間?說了有什麽要求嗎?”她微微蹙眉。
“啊,有的。”張咪頓了一下,開口道:“這五間需要都在同一個樓層,並且五間要連在一起,相對也可以。溫先生交代,他是工作所需。”
工作所需……
隨安然想起今天早上和時遇微博互勤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虛理公事,兩天沒睡了”,驀然就泛起淡淡的心疼來。
雖不知道具澧的原因,但僅就這些有限的信息連在一起,她也直覺他是遇上了麻煩。
張咪等了片刻沒等到她回答,不由出聲提醒道:“隨經理,你看?”
隨安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暫時定6樓的五個相連房間,等下午三點溫先生來了我親自帶他去看房間。”
“嗯,好。”張咪應下之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個隨經理啊,溫先生打到前臺的第一句話……問的是,今天是不是你值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