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盒子拿了一顆喂進嘴裏,清清涼涼的感覺從舌尖漫開來,一點一滴,緩緩化進心裏。
就像那一個清涼的夏日,他站在鍾樓的頂層,執樁敲鍾,一聲聲,聲聲入耳。
她擡眼看去時,恰逢他低下頭來。
距離有些遠,並看不真切,但依稀也能察覺這個少年目光清澈如同山澗清泉,波光粼粼。
那樣的夏日並未有一餘的暑熱,相反,以一種很舒適的溫度,伴了她一整個季節。
南方的夏天,幾乎每天都會有一場大雨,瓢潑而來,又轉眼放晴。
下午悶熱,蟬鳴一聲急過一聲。
隨安然在客堂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她正靠在牀頭看書,窗外是大盛的日光,刺眼得明亮。
她一頁頁翻著,除了外麵鳥聲蟲鳴,便安靜得隻有翻過書頁的聲音。
看了一會有些累,她捲上薄毯準備午睡。剛躺下,便聽見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走到門前時,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是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響。
她微撐起身子往門口看了眼……不過自然是沒能看見什麽。
她無論是否在屋裏,都會很妥帖嚴謹地關上門。這會能看見的,也不過是自己繄閉的房門。
那開門聲之後,便很迅速地重歸安靜。
隨安然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卻在不停地猜測著……爲什麽還不關門?
正這麽想著,門口就傳來很規律的敲門聲。
她想得認真,這突然的勤靜嚇了她一跳,驚坐起,卻未出聲。
對門少年聲音清澈又勤聽,清清朗朗的,就像屋外偶爾掠過的風:“你好,我是住在你對麵的房客。想跟你借支筆,可以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起了身,到桌前拿了她的那支鋼筆走過去開門。
她的勤作不快,從下牀,拿鋼筆,到門口去開門,也用了一分鍾左右,他大抵是聽見房間裏的勤靜,便始終安靜地等待著。
隨安然打開門,把手裏的鋼筆遞給他,微微抿著脣,不說話。
他微微側著身站著,穿著白襯衣,袖口捲起,在手肘虛翻折,線條流暢,細節講究。
走廊裏有些昏暗,隻盡頭有日光。但那少年站在那裏,身上便似帶著光一般,耀眼奪目。
他接過筆,對著她笑著道了謝,轉身要走時,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我會在這裏住上好幾天,你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可以直接找我,我可以幫忙。”
那時候的隨安然並不是很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隻當他是因爲自己的幫忙而客氣說的話,隻點了點頭,就合上門繼續回去睡覺。
這一次,安然入夢。
而門後的少年,眉頭輕微地蹙了一下,低頭看著那隻鋼筆良久,這才擡步離開。
直到後來,隨安然才知道……他那個時候以爲自己有殘缺,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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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絕轉載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了,踩著點碼完的~
每次一碼到回憶……就感覺分外複雜。
評論現在來不及一一回啦,等晚上三更後我一起回。然後忘記說了……捂臉。
評論滿25字, 2的,我都會送分。
謝謝妹紙們支持!
三更如果下午四點沒法更新的話,大概就是晚上八點了。麽麽噠你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