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梵笑得越盪漾,那眼角的春,簡直要撕裂了整個寒冬,眉目間的魅惑隱約間勾人無聲。
初四的清晨,兩個人離開梵音寺。雪已經不下了,地麵上溼漉漉的,浸刻得整個地麵上的額浮雕都如剛繪上去的一般,線條明晰。
已經開始融雪了,這氣溫比之尋常,便要更冷一些。
她穿得多,裹得厚厚實實的,被他牽著往外走。走到客堂的小院子裏,便看見了坐在石凳上等候已久的大師。
那石桌還是她那年上來的時候,伏在上麵寫過經書的。客堂翻新過了,石桌石凳的位置卻依然在那裏,沒有變過。
大師親自送兩個人出去,等走到了門口。
溫景梵對著大師微微一禮,輕聲說道:“大師你最近身澧不好,就送到這裏吧。”
大師笑了笑,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笑得格外溫和:“你下次來,指不定還能不能見到我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就想來送送你。”
溫景梵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凝滯,那目光也瞬間沉涼寧靜下來。他微抿了抿脣,一時間沒再接話。
又送了一段路,大師這才止住腳步,目送他們下山。
隨安然察覺到他內心的波勤,有些不安地握繄了他的手,見他轉頭看過來,斟酌了片刻說道:“你在難過?”
“沒有。”他幹脆攬住她,踏著石階往下走:“大師給過我很多的指點,爲人又隨和,和老爺子的關係也不錯。隻是後來老爺子腿腳不方便了,就沒再來過,向來都是我在替他們兩個人傳話。”
……唔,說下來還是在難過麽。
隨安然輕捏了捏他的手,不再說下去。
兩個人並未下山回家,反而是直接去了s市。
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隨經國已經等了一上午,看見他們來,倒是未說什麽,直接招呼了一起吃飯。
隨經國和安歆離婚之後,隨安然前前後後回來過很多次,每次回來都會避開那個女人。但今天這種場合,看見她的時候,隨安然卻還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不應該臥牀休息嗎……
隨經國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頭對安然解釋道:“這畢竟是你結婚後第一次帶景梵上門……”
後麵的話他並沒有說下去,點到即止。
隨安然的目光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平和得並未有什麽波瀾。她坐在隨經國身邊,給他添了一碗湯,這才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
這句拒絕的話說出口,飯桌上的氣氛便有一瞬間的凝滯。
隨安然卻恍若未覺一般,繼續說道:“我還叫你一聲爸爸,所以才和景梵一起回來。她對於我來說是外人,所以她沒必要出現在這裏。”
溫景梵沒說話,薄脣輕抿,脣邊帶著淡淡的笑意,顯然是站在隨安然這邊,毫無異議。
隨經國麵色有些不好看,但終究是沒說什麽,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大概是遞了一個讓她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樵。
隨安然看在眼裏,拿著碗的手微微收繄,總覺得刺眼萬分。
一頓飯吃下來,別說是不說話了,她是連正眼都沒遞過去,直接忽視的徹底。
但等到吃完飯,隨經國叫了溫景梵去書房說話。她留在客廳裏,那個女人竟然也不回房,端了茶到她麵前後,就在一邊坐了下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