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大年三十敲完鍾,隔天下午就趕回國內,因為時差原因,到夜城是大年初二。
岑青禾去機場接他,兩人才剛碰麵,還隔著五米多遠的距離,岑青禾忽然間就紅了眼眶,隨即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商紹城的助理明事兒的拿著行李走開,商紹城快步上前,把她拉到懷裏,扣著她的後腦,低聲說:“沒事兒,沒事兒了。”
岑青禾用力拽著商紹城的衣服,像是要把這幾天積壓下來的憤懣盡數發泄出來。
VIP通道口人少,但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甚至一些相熟的人在飛機上就跟商紹城打過招呼,道過喜,這會兒經過看到這副場景,均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不好意思停下來看,隻能裝作視而不見。
商紹城撐開風衣外套把她裹進懷中,邊哄邊說:“上車再哭,好多人都看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
岑青禾又賴在他懷裏半分鍾,這才抬起頭,紅著眼睛被他拉出去。
她自己開車來的,商紹城坐了太久飛機,她怕他累,所以讓他坐副駕。
上車之後,商紹城問:“靳南最近怎麽樣?”
岑青禾心中歎了口氣,說:“除了那天在停屍間裏差點兒崩潰,其他時候都還好。”停頓數秒,她又補了一句:“強忍著唄。”不然還能怎樣?
商紹城伸手摸兜,問:“我開窗戶抽根煙行嗎?”
岑青禾沒應聲,直接幫他把窗戶降下來。
商紹城是真的煩悶,抽了半根煙才說:“他就常姍這麽一個妹妹,還偏偏身體不好,老天爺專挑軟柿子捏,那麽多作奸犯科的他不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
岑青禾跟商紹城認識這麽久,第一次聽到他埋怨老天,可見常姍的死於所有人而言,內心都無比的惋惜,甚至會抱怨。
這幾天下來,岑青禾已經接受了現實,她說:“生死有命,希望常姍下輩子身體健康。”
商紹城靠在座椅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大年初四,常姍葬禮,沒有多大的排場,到的都是最親近的家屬還有岑青禾,蔡馨媛這些朋友,總共也就三五十人的樣子。
小小的偏廳,常姍的照片懸掛於中間,給遺體獻花的時候,岑青禾又哭紅了眼,繞著水晶棺一圈,最後是慰問家屬。
靳南蒼白著一張臉,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商紹城站在他麵前,什麽都沒說,隻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等到岑青禾跟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靳南眼底才忽然洶湧出大片潮濕的眼淚。
常姍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天常姍火化的時候,岑青禾心裏憋悶的難受,跑到外麵去透口氣,原本來時外麵風和日麗,這會兒不知怎麽開始飄雪,雪越下越大,不過四十分鍾,等到靳南抱著骨灰盒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沒過鞋底。
岑青禾望著那個紅木的長盒子,心底默念道:常姍,下雪了,可以打雪仗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