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涼瑾聞言猛地停住,看向後麵撞上來立刻嚇得腿軟跪地的應安,墨眸深深,盡是難測。
半晌,霍涼瑾才“大發慈悲”地移開了目光,伸手扯了蔣桓懷裏抱著的青袍披上,掩了白衣鮮血。複前行,一抹含著深意的弧度爬上唇角。
“如此說來,朕欲得‘清淺茶’一嚐,倒是難了?朕可沒有功夫在這裏耗上一月,隻為幾口茶水。”
“七爺說笑,這天下都是七爺的,何況一人一茶?七爺若是覺得合意,便將其召進宮中,讓她日日為七爺泡茶。”這話是蔣桓說的。這會兒倒成了應安在一邊灰溜溜地裝鵪鶉,蔣桓笑眯眯地上前回話。
霍涼瑾瞥了一眼蔣桓,不說應也未反對,隻是側頭問著林昀染,“雪華,你說呢?”
雪華是林昀染的字,林昀染,字雪華。
“這是七爺的事,微臣不敢過問。”林昀染隻是皺皺眉,依舊木著一張臉,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如今爺是‘七爺’,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當是兄弟閑話,爺許你過問。”進了鎮上,霍涼瑾便將自稱換成了“爺”。霍涼瑾難得有心思逗逗身旁這個冰塊臉。
“是。昀染覺得這樣慧心慈善的女子還是放在民間的好,若是放在宮中,隻能屈就在小小茶間;而讓其在宜州,卻可救萬民。若這些百姓得免病痛,這可是百畝良田啊。”林昀染冰臉上有著絲絲鬆動,說出的話也少了幾分僵硬。
林昀染自稱稱名,“昀染”,顯得謙卑,而旁人如霍涼瑾稱其字,“雪華”,以示尊重。
“嗯。”霍涼瑾點了點頭,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談笑,安定祥和,心情倒是難得好了不少。
“雪華說得有理,隻是可惜了難得出來一趟,卻不能一嚐當地名茶,實是可惜啊!”霍涼瑾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好好遮嚴了染了血的衣裳,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擁有一切的帝王倒是難得可惜。
“皇……黃七爺。”後頭的應安連忙跟上欲接話,隻是一時著急,差點說漏了嘴,被霍涼瑾淡淡一瞥立即嚇得改了口,縮了縮脖子才繼續訕笑說道,“嘿嘿,七爺莫覺可惜,七爺下令開倉賑災,豈止行善一月?怎的就不能買茶一品了?”
霍涼瑾覺得有理,隻是下一刻又劍眉微蹙,“可如此一來,爺豈不是要表明了身份?如此因小失大,倒是不值。”
“哎呦,七爺哪裏用得著表明身份,隻需問診時說明您這劍傷的來曆,鏟除狗官為民除害那可是行善一年都比不上的,那位若是明理之人,豈會不煮茶以待?”應安弓著身子跟在霍涼瑾身邊,呲著牙說道。一臉邀功相。
“不錯。”霍涼瑾聽了心情大好,眉梢帶了幾分彎意,“賞……”
可惜,賞字還沒說完,霍涼瑾便被身後呲著牙撞上來的應安給撞到一邊,幸虧身側的林昀染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