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就你懂行了吧,你要是當了頭兒也不見得比人家好到哪裏去,人家貪汙的是公家的錢又沒拿你們家一分錢,要你鹹吃蘿卜淡操心?是不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說是酸的?”楊母譏諷地斜眼看了看老伴兒。
“懶得和你說,你這人太無知,都是像你這種老好人的思想才把他們給慣壞的,和你說這些大道理跟對牛彈琴差不多!”楊富貴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楊母冷笑著說:“我們都無知,就你有知行了吧?我就納悶兒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嘴怎麽這麽碎,比村東頭兒的楊寡婦還要個命!我跟你說你得虧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
楊富貴:“要是個女的怎麽了?”
楊母笑:“你要是個女的,得讓老爺們兒一天打你八百遍!專打你這張臭嘴!”
楊富貴不滿地:“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想讓我也一天給你撓八百遍癢癢?”
楊母拍桌子:“你敢!”
楊富貴幹笑兩聲,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拉開大衣櫃的門,在一摞舊衣服下麵摸索起來。
“你翻騰什麽呢?”楊母問。
“我上次寫的那封信忘了放哪兒了,你看見沒?”楊富貴說。
“什麽信?”楊母問。
“噓,小聲點兒,就是上次我寫的那封檢舉村主任貪汙咱們受災補償款的信。”楊富貴壓低聲音說。
“沒看見!”楊母厭惡地瞪了老伴兒一眼。
“不對呀,我明明就放這裏了,你說是不是你……”楊富貴兩道劍眉緊鎖,把目光移向了老伴兒。
“你少冤枉人,我才懶得動你那破玩意兒呢!”楊母說。
楊富貴繼續耐心地翻找那封信,忽然,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用縫衣針從大衣櫃的夾層裏撥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我就說沒人動不會自己長腿跑的嘛,縣長同誌,您好!我要向您檢舉我們村的村支書王木林貪汙耕地補償款一事……”楊富貴抽出裏麵的信,搖頭晃腦地讀了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