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她再控製不住嗓子裏的癢意,咳嗽聲一陣高過一陣。蘭花忙小跑過來端著藥茶喂給她喝。
一會後,咳嗽聲漸歇,她喃喃道:“他恨我,他竟然恨我。”
蘭花攬著主子眼眶發紅,多少年了,主子執念太深,隻記著先皇的仇,卻忘了孩子終是會長大的。
這些年主子苦,少主子也苦。
她抬頭對槐花道:“你回吧,以後有事不可再瞞著不報。”
說完她看了看主子,又眨了眨眼。
槐花懂了,告退離開,見夫人未有其他訓話心裏更有了底,她之前的做法是對的,公子長大了,是該讓他自己拿主意了。
***
言十安就那麽裹著被血跡浸透的軟布回了家。
萬霞得著消息,稍一想,告知了姑娘。
時不虞正好剛剛畫完畫,看著這幅以黃色為主調的畫中唯一的那一抹身影,道:“從母壯子弱到母弱子壯,總有一方需得適應。若是流點血就能讓話語權轉移,算是平穩過度。這個過程中我們是外人,不必介入。”
“姑娘不擔心?”
“擔心什麽。”時不虞起身淨手:“他家裏的事關我何事?若是言十安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那我可就要跑路了。”
萬霞放心了:“我手邊有好藥,讓翟枝給言公子送過去。”
時不虞本想說人家哪缺好藥,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阿姑的意思,便不說什麽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總不能裝瞎。
這麽一想,她便道:“要不,我親自送過去?”
萬霞想攔,哪想到姑娘已經打定主意了,興衝衝的道:“阿姑,給我藥。”
萬霞無奈:“讓青衫翟枝去就是。”
“我去更有份量。”
理是這個理,可是……
“阿姑,用哪個藥?”
看著已經把匣子都打開的姑娘,萬霞隻得道:“最左邊那個。”
時不虞打開聞了聞,打了個大噴嚏,趕緊又塞上:“阿姑,你幫我把這畫收一收送到七阿兄那去,讓他派個靠譜的人送到白胡子手裏。”
“知道了。”
時不虞揣著小瓷瓶去了言十安院子。
言則眼睛紅紅,叫了聲表姑娘聲音都是啞的。
“傷得很嚴重?”時不虞根本不給他攔阻自己的機會,自顧自的推開他往裏走。
言則想起公子之前的囑咐,趕緊快走幾步攔住她:“公子歇下了,表姑娘不如明日再來?”
時不虞哼笑一聲,亮出小瓷瓶給他看:“我阿姑家傳的神藥,給不給進?”
言則一咬牙,讓開了,沒什麽能比公子的身體更重要。
時不虞順利進了屋,到了嘴邊的調侃在看到傷口後啞住了,她沒想到傷口這麽長。
“小傷,沒傷著筋脈。”剛清理了傷口,言十安額頭冒汗,唇色泛白,便是這樣臉上也有著淺淺笑意。
時不虞走過去席地坐下,把小瓷瓶的塞子拔了,給傷口均勻的撒上藥粉。
這次,就連言則都沒有上前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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