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
一個生身母親,一個和母親無異,兩人客客氣氣的做了交接,互相尊重。
時不虞也隻是看著,並不介入兩人之間。白胡子說過,人管好自己就夠了,去管別人怎麽做事,那叫越界,也稱添亂。
時大夫人拉著女兒坐下,朝她使了個眼色。
時不虞笑眯眯的看向一眾時家親眷:“好久沒回來了,實在是失禮得很,長輩們快罵罵我。”
本就認識沒多久,一分別又是大半年,正在心裏嘀咕要怎麽和她相處的一眾人聽著這話頓時笑開了,那點生疏感頓時就消融了去。
“你可比我們忙多了。”還是那個說話清脆的小婦人接了話:“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你上回回來時胖了些。”
時不虞當然是把人都記全了的,認出這個屋裏最年輕的小婦人是三叔祖那一房小兒子的媳婦。
“那是因為小嬸嬸之前吃了苦,如今才算是恢複了一些。這樣才好,裏裏外外的人做這些總要圖點什麽,能讓大家好好的活著,還能長點肉,就不算白忙活。”
小婦人沒想到她記得自己,也記著自己從一個大家之女,嫁到侯府後經曆了這樣的滅頂之災吃的苦頭。於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來說,這樣的記掛,讓她很感慨。
慣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她真心實意的道:“你把我們照顧得很好。”
時不虞眼睛又笑成了一條縫,她喜歡這個小嬸嬸,隻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接母親的話茬。
之前她在外邊聽到的,也是她在為自己說話。
家族裏需要這樣一個人,她就像一個圓溜溜的石子,有她在,哪哪都能順順滑滑。
而石子本身就算圓溜溜,那也是實心的,不用擔心會碎了塌了,可以短暫的放心靠一靠。
她對家裏的事,倒是更放心了些。
眼神一轉,她看向其他人:“我送來的東西隻管用,就像娘說的,身體最重要。安全問題上你們也不用擔心,計安謹慎了這麽多年,行事隻會比我更加小心。聽管家說他們根本不從山下的路進山,而是找了一條隔著幾座山的路繞行,再用馬駝馱上山。東西也不是從京城送出來的,而是從別地兒送來,他不會給自己留下風險。”
“這可比我們以為的還要麻煩。”時大夫人掃眾人一眼,就怕大家不珍惜,又朝女兒道:“以後可以少送一些,山上的人少一半了,東西用得慢,庫房如今都是滿的。”
屋裏其他人紛紛附和,之前隻以為遮遮掩掩的怕是麻煩得很,聽不虞這麽一說,她才知道竟如此費勁。
時不虞當然不認:“我送的不多呀!”
時大夫人戳她額頭一下:“人家不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然理我們做甚。”
時不虞隻是笑,腦海裏突然就浮現那個人的模樣。
她也是有一回突然想起來有段時日沒送東西回去了,讓喻良帶人去采買的時候才從他那裏知曉,言則不久前才讓人送了許多東西進山。
言則一個管事,哪有權力擅自做主。她當然就知道了,是計安在替她顧全家人。
時不虞扁嘴,這麽好一個人,怎麽就不能是個普通的世家子呢?
要是個普通的世家子,她就把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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